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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心酸過往起共鳴,他和她,都是孤子

可誰會這麼狠毒呢?

她沒接話,靜聽下文。

老太太一邊回憶,一邊徐徐述說著:

“警方足足幫我們調查了一個多月,沒什麼特別有用的線索。我和他爺爺不信邪,繼續派人找啊找啊找,那麼一個聰明的孩子,怎麼可能會說沒了就半個人影都找不著了呢!我們啊,一連找了他四年,等重新找到他時,幾乎認不出他是誰來:又黑又瘦又高,臉上身上全是傷痕。”

終於,時檀忍不住插~進了話來:“那幾年,他去哪了?怎麼會鬧得那麼狼狽?被人囚困了嗎?”

老太太露出一抹無奈的笑:

“他沒說。”

“沒說?”

時檀訝然。

“對,沒說,失蹤的四年,他到底遇上了什麼事,事到今日,他都不肯給我們一個明確的說法。我們唯一知道的是,他曾親眼目睹他媽媽死於非命。繼之被我們帶回來之後沒過多久,就領著我們去了一處私人墓地,將母親的骨灰給移了回來。我們這才知道蘭芳已經沒了。”

話至此,老太太輕輕唏噓,眼底皆是心疼之色。

“那再後來呢……”

不想老人沉湎於悲傷,時檀輕輕問了一句,想打散這有些沉重而悲傷的氣氛。

老太太這才收起了傷感,繼續往下說道:

“再後來啊,繼之跳級讀完了大學。十六歲那年,他申請去了特種A區參加軍事訓練,四年時間,他在那邊磨練自己。他說,真正的男人,就該在那種地方成長起來,而不是整日鑽研生財之道。”

據時檀所知,國內的特種A區是第一軍政世家莫家創立的。祁繼母親是莫家之後這個身份,也正是從那時起為國人所知的。

“四年後,繼之二十歲時,終於回了祁家,就此參加工作,一步一步從最底層做起,開始在商界嶄露頭角……讓整座堯市,乃至全國都記住了他的名字。

“檀檀,今天,奶奶坐在這裡,可以很負責的對你說:繼之走的每一步,都是靠他的能力換取來的。”

說出這話時,老太太容光煥發的臉孔上,盡是驕傲之色,還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孩子,我不會因為繼之是我孫子,就不斷的給他說好話。而是,他的的確確就是一個對工作認真負責的好孩子,生活態度也端正,外頭那些閒言碎語啊,你不要信。繼之不愛解釋,但不代表他是那種濫渣渣……那孩子真要那麼不爭氣,我和你爺爺怎麼放心把祁氏交給他,你說是不是?所以,你也聽奶奶一句,好好啊和繼之把日子過下去……”

說了這麼多,老太太的最終目的,無非就一個:勸和。

時檀沒有馬上接話。

從老太太的描述中,她看到了一個少年老成、自小失愛的孤獨子:

稚齡時,父母離異,他在祖母膝下長大,得不到半點父母之愛;童年,他神秘失蹤,在外吃盡苦頭,還目睹母親之死,他的心,肯定是孤寂的,所以,他的眼神裡有時會迸射出冰冷狠戾之色。可他不想被人看出他的狠,所以,他在人前,常用微笑來偽裝。

是這樣的嗎?

誰知道!

“奶奶,我配不上他!”

時檀思罷,輕輕說:“他應該娶一個他願意娶,並且他喜歡的人。而不是我。”

她喜歡的不是他。

“傻丫頭,要是他不願意娶你,八年前,你以為我和你爺爺能強求了他嗎?要是他不樂意這門婚事,他會等你八年嗎?”

老太太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

扶額,她怔忡了一會兒,很冷靜的否定:

“他娶我,是為了祁氏!”

“這只是一個原因罷了!最最主要的是他願意被這個原因束縛了!要是換作別人,他肯定不同意!”

老太太的話,時檀不認同,她至始至終覺得他娶她,是有目的的。

這天下午,老太太和時檀說了很多很多,一句一句,皆發自肺腑,身為祁氏老夫人,她沒有任架看低與人的態度,身上流露著一種濃郁的書香之氣,隨和而可親——她是博學的,情商高,格調也高,她的話,絕對有一種打動人心的力量。

後來,老太太走了,時檀獨自坐那裡,靜看夕陽西去,紅紅的火球掛在西山,一種美麗,呈現在天地之間,顯得無比雄壯,她看著,莫名就醉了……

這天晚上,祁繼有個商業聚會,沒回來吃。

時檀人懶,和三位老人吃了晚飯,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