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鬥得過晁家。單憑那些還沒有完全確定有用的資料去和晁家叫板,只有死路一條。我沒辦法拿整個祁家去冒這個風險……我能做的事是,讓他們先避避風頭……”
祁萬重說到這時,臉色就不知不覺慘然起來,扶額說不下去了。
“可是,正是那一天,他們慘死了。因為有人出賣了他們是不是?”
她吸著氣盯視著,雙手重重抓著自己的包,手心全是汗。
“爺爺,我今天發現了一本日記,是繼之寫的……”
說著,她把那日記拿出來。
整個過程,她的手一直在顫。
但她很努力剋制著,不至於讓那日記本落到地上,並準確的翻到了那一頁,讓祁萬重
看:
“這是真的嗎?是祁繼打得電話,是他揭發了他們的行蹤,至令他們慘死的嗎?爺爺,告訴我,這是真的嗎?”
祁萬重不知道她到底在為什麼激憤,又一次疑狐的看了她一眼,到底還是把日記本給接了過去。
看完那日記,他狠狠揉起太陽穴,那表情已然告訴她真相。
她頹然的重新跌坐到沙發上,心一下子疼得能讓整個人跟著痙攣起來。
“繼之生性正直,那時,他根本就不懂政治。才一個10歲的孩子,他不理解那些東西。他看到報紙上的告示,認為石雲驄是一個罪大惡極的判國份子……事發後,我狠狠訓了他一頓……可已經與事無補,人死不能復生……這些年,他一直在幫著莫家,主要原因就在此。石雲驄是無辜的。莫家一直想給石家翻案。繼之一直在旁幫襯著,就是為了想要彌補曾經他犯下的過錯……”
一個遙遠的聲音,在替祁繼辯解。
因為正直,才犯錯?
哈!
好理由!
真是好理由!
這一刻,她完全明白了,祁繼對她的好,是因為什麼了!
他知道她是石雲驄的女兒,他知道自己是石雲驄被害死的幫兇,他娶她,只是在贖罪。
對的,那完全就是一種贖罪,而她完全不知情,就那樣可笑的滑稽的愛上了這個害得她家破人亡的間接兇手。
她古怪的笑了起來,因為這樣一個茅塞頓開的認知,整張臉孔因為難以言語的痛苦而扭曲,笑容跟著變形。
“檀檀,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那一刻,時檀知道自己的表情把祁萬重嚇壞了。
可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將那日記奪了過去,塞進包裡,咬著唇,強忍著悲痛,倉惶離去,一路飛奔,上了自己的車。
車開出去的時候,那完全是在橫衝直撞。
亂了!
一切都亂了!
她的世界,因為這一篇日記,徹底分崩離析——最最親愛的人,一下子成了她最最應該憎恨的人。
這是怎麼一種讓人驚恐的改變?
面對這樣一個讓人完全意料不到的變化,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平衡其中的矛盾,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原諒那個她最最心愛的男人,更不知道要如何來原諒自己——她是那麼那麼的愛的她父親母親,可她卻做了這麼一件不孝於親的蠢事——嫁給仇人。
這讓她情何以堪。
……
時檀蜷縮在酒店那一張無比柔軟的床上,神情完全是呆滯的,每一次回想,她的心,就像被用鋸子在來來回回割據一樣的疼。
……
那一天,她在外漫無邊際亂走,她不知道路在哪裡,也不知道家在哪裡?
她只知道眼淚乾了,又溼了,溼了又幹了。
天亮,她發現自己在天橋上,獨自一個人,熬過了一個晚上,獨自一個人,看著紅方日出,無比淒涼……
車子不知被扔在哪了,手包不見了,手機忘了帶,她就像一抹遊魂,在天地之間飄飄蕩蕩,找不到回家的路,也沒有人來找她,或者根本就找不到她……
再後來,她在街頭暈倒了,醒來在醫院,方樺守在邊上,臉上全是愁容,沒有祁繼,也幸好他不在,現在的她,實在沒有勇氣面對他。
她不知道要怎麼辦?
她的心是那麼那麼的凌亂。
“時檀!”
方樺一把狠狠抱住她,那個溫暖的懷抱,勾出了那些藏於心頭的萬般委屈。
她眨了一下眼,伴著酸溜溜的感覺,淚已落下:
“方姐,我難受!我好難受!”
她回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