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鋼牙連咬地又道:“好!老要飯的就依你們等他半年,屆時他若膽敢有半個不字,老要飯的先活劈了小的,再去找老的算賬。”
陸菱豔淡淡一笑道:“師父何須如此?自古紅顏多薄命,莫叫世人怪薄情,您……”
查仁突然怒聲道:“丫頭,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護著他。”
陸菱豔悽然一笑,默然不語。
一瓢道長卻暗暗一嘆,搖頭說道:“老化子莫要如此,這種事兒,不是你我所能懂的,只要你老不死的肯聽貧道的話,貧道倒有個妙計保證屆時娃兒俯首聽命。”
查仁一怔說道:“這種事兒連神仙都束手無策,你又有什麼錦囊妙計?”
一瓢道長淡淡一笑,默然不語,但諸人莫不看出他嘴皮已是輕微地翕動了一陣。
查仁突然哈哈一笑道:“行!行!這著計兒委實絕妙的可以,也虧你這老雜毛能想得出,咱們就這麼辦。”
齊振天方自訝然一聲:“前輩……”
查仁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紙條,略一揉搓,撕個粉碎,一搖頭,笑道:“莫要問,莫要問,天機不可洩露,屆時你們自然明白。”
話鋒一頓,目光一掃諸人,又說道:“自即刻起,我們八個老不死的要與你們暫作分別,半年之後,黃山絕頂再行碰面,仲孫老兒領著成、寒、豔三個丫頭一起回到華山去,齊老兒你也回你的‘飛雲莊’養精蓄銳,狄老兒帶著你們全班人馬回到‘。龍莊’,徐老兒祖孫跟著仲孫老兒走,半年之中無重大事故,不要獨自出外,尤其幾位丫頭,你們要小心看顧,出了岔子,老要飯的唯你們是問,狄老兒返回之後,著令一風娃兒即刻到武當山找這三個牛鼻子,言盡於此,你們可有什麼疑問?”
諸人吃查仁連珠炮的一陣話兒說得一臉茫然,最後方始明白是要他們暫回來處,半年之後,黃山再見,話聲一落,方自略一面覷;王寒梅突然說道:“師父,半年之中您幾位老人家要到哪兒去?”
查仁聞言搖手笑道:“莫問,莫問,我們幾個老不死的都有正事兒待辦,反正半年之後皆會一個不少地趕到黃山。”
一頓,目光一掃諸人,又道:“你們還有疑問麼?”
請人默然無言,狄映雪卻突然說道:“師父,富兒要和幾位姐姐同往華山……”
話未說完,狄仁傑便自輕喝說道:“丫頭,不可胡鬧。”
查仁一擺手道:“老賢任,且莫阻攔,讓她們幾個丫頭在一起親熱親熱也好。”
一注仲孫玉道:“仲孫老兒,你可有意見?”
仲孫玉笑道:“有這幾個如花似玉、善體人意的侄女兒陪著晚輩,晚輩求之不得。”
“老賢侄,你尚有什麼話說?””
狄仁傑道:“有仲孫大俠日賜教益,勝過晚輩百倍,只是這丫頭頑劣成性,仲孫大俠尚清多多擔待。”
仲孫玉尚未開口,查仁已一笑道:“彼此不是外人,用不著來這一套酸話,咱們就這麼辦,且記住黃山之約,一個不能少,老雜毛們,咱們走罷。”
話聲一落,微一擺手,八位仙俠如飛而去,轉瞬不見。
請人送之不及,諸女更是依依,一直望著八位仙俠身影不見,方始—一揖別,珍重聲中,分道揚鑣而去。
諸人方去,黑衣書生如幽靈般突然出現,望著各人背影,雙目一合,兩顆淚珠無言垂下,一聲令人聞之心酸的長嘆,一閃不見。
長安,這個地方古往今來一直是個熱鬧繁華之處。
尤其是華燈初上的當兒。
大街小巷,貨鋪買賣巾置的五光十彩,再加上店夥們一套招徠顧客的本領,確能使扶老攜幼逛夜市的人們目眩神搖,不忍離去。
長安最熱鬧之處莫過於酒家。
凡是有酒家的街道上,更是燈火輝煌、車水馬龍。
“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
天子呼來不下馬,醉稱臣是酒中仙。”
每當華燈初上,詩人墨客、王孫公子、武林豪傑、販夫走卒、鉅富商賈,分乘馬、分步行,莫不三三兩兩地由各處擁去。
在從前,長安的酒家有著階級之分,但曾幾何時,這種階級之分化為烏有。
一座酒樓之內往往貴賤不分、龍蛇雜處。
這邊吟詩作對,酒令吟哦。
那邊猜拳吃喝,呼聲震天。
在這裡,人們暫時忘卻了一切。
名利、煩惱……
盡情地讓醇酒麻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