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叛亂,誅殺裴志清,目前正從鄴城趕回幽州。
邱敏暗忖高尚的卦算的還蠻準的。這次盧琛平定裴志清之亂,雖小有損失,但保住了城池沒有傷筋動骨。沐澤小賺,雖然策反不成但也消耗了對方的實力,又將盧琛調離幽州折騰他奔波一場。
而裴志清就在這兩個大佬的博弈中被拋棄了。
這個人從叛變到身死,都是被逼的,崔道遠逼他,沐澤逼他,高尚逼他,最後盧琛殺了他,徹頭徹尾的悲劇。她輕嘆一聲,看著大殿外的秋雨發呆。
白日高尚走後,到傍晚天上就下起了雨,俗語有云:一場秋雨一場寒,十場秋雨穿上棉。
邱敏搓了搓手臂,明顯感覺到寒氣入體。
雨越下越大,從殿簷上流下來的雨線連成了水簾,天地間一片混沌。
天色已暗,西風吹入寢宮中,屋中的燭火忽閃忽閃幾下,瞬間滅了幾隻。若是平日燭火熄滅,立刻就會有侍女前來將蠟燭重新點燃,然而今日大殿內靜悄悄的,只餘下幾道細微的鼾聲。若尋聲看去,就會發現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名已經昏迷的太監侍女。
邱敏拿了幾條薄毯,依次蓋在已經昏迷的侍女身上。
按照十日之約,今日安慕容進宮給邱敏送首飾,順便送了迷藥,而迷藥粉末就藏在一隻金釵的中空釵管中。晚上邱敏將紫宸殿中服侍她的侍女太監們全召到身邊,陪她吃喝玩樂,還一起喝了酒。盧琛不在,皇宮裡她的地位最高,她賜給下人的酒,他們不敢不喝,而酒中被邱敏下了迷藥,所以一眾奴僕無一例外都被放倒。
邱敏給侍女門蓋好薄毯,至於那幾個太監,皮糙肉厚她懶得管,接著將被吹熄的蠟燭重新點燃,蓋上燈罩防止再次被風吹滅,做完這一切後,她靜靜地等在寢宮之中。盧琛不在宮中,士兵們沒有特殊情況,不方便、也沒膽子到她的住處外巡邏,一般只在各處宮口把守。而且今夜寒雨,能呆在避雨的地方,一般人也不願意冒雨在露天行走。
她身邊的太監宮女都已經被迷暈,現在只要等小北來接她就行,雖然邱敏不知道小北要怎麼潛進皇宮中,但相信他總會有辦法。她等到半夜,期間數次快要睡著,又強行醒了過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殿外傳來兩聲貓叫,邱敏立刻來了精神。
她拿著燭臺從寢殿中走出去,站在殿簷下朝四處看了一陣,卻什麼也沒發現。
難道她搞錯了?
邱敏站在風中,眼中漸漸染上迷惘。
雨淅瀝瀝地下著,遵循著某種平穩毫無起伏的古老節奏,如煙似霧地在墨沉沉的天地間籠罩著眾生萬物,好似一張看不見的網。
她能不能逃出這張網?
一陣冷風吹過,冰涼的雨絲飄落在邱敏的臉上,將她從沉思中驚醒。
邱敏對著靜默的夜皺了皺眉頭,轉身準備返回內殿,忽然眼角撇到一道微弱的銀光。
那是士兵身上鎧甲的光芒。
在這樣漆黑的雨夜本來是看不到這道光芒的,但是因為她拿著燭臺出來,鎧甲才微微反光。
她的寢宮外有士兵監視!邱敏立刻反應過來,她原來以為把守皇宮計程車兵要避嫌,不敢隨意接近她的住處,沒想到暗中其實有士兵守在外面!
“誰在那?”邱敏大聲喝道:“出來!再不出來我喊人了!”
“別喊……”迴廊的轉角處傳來一個略沙啞的男聲:“小人是奉陛下命令守在此處。”
盧琛還留了人在暗中監視她?邱敏語帶不善:“我怎麼知道你是刺客還是奉命行事計程車兵,我數一二三,你再不出來我就喊人了!一、二……”
那士兵聽邱敏語氣不容拒絕,無奈下只好從藏身處走出來。
這是一個年約三十來歲的老兵,身上的鎧甲整齊,臉龐堅毅、刻著歲月的風霜。邱敏暗忖這樣的人不去戰場上搏殺,卻被派來監視她,著實浪費了。其他的侍女太監都被她迷倒,這裡卻還留著一個,若不將他也迷倒,小北一會來接她豈不是麻煩?
邱敏儘量緩和了語氣:“今夜寒冷,你守在殿外辛苦了,我那裡還有些酒,我取來於你喝了暖暖身子吧。”
那士兵忙道:“不用,執勤期間不能飲酒,否則要受軍法處置。”他說完,又朝邱敏身後寢宮大門裡看去,問道:“之前小人見不少太監和侍女在殿內陪姑娘飲宴,為何現在都沒了動靜?”正因為他覺得有些不對勁,才悄悄靠近寢宮門口想偷看下,結果離的太近被邱敏發現。
邱敏聞言不禁心驚,要是讓他發現自己把太監侍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