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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罪皇帝,被打入冷宮生不如死也是常有的事。邱敏只是被趕出皇子府,運氣算好的了,至少在外面還能自由自在的生活。

邱敏救過他,他自然要還這個人情,沈仲景道:“走吧,你現在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邱敏還記得要買柴和炭,帶了沈仲景先去買了一擔柴和一擔炭。

一擔柴要四十文,一擔炭要三百文,加上挑夫送貨的錢,整整三百五十文。

邱敏心想柴還好,炭頂多燒半個月,半個月後還得再支出三百文炭錢,這日子真不知道怎麼過,希望天氣快點轉暖,這樣她也省了炭火的支出。

沈仲景瞧她付錢時數得仔細,就知道她手頭拮据,一時也有些可憐她。他記得從前邱敏用的東西從來都是最好的,冬日燒的是御用的無煙白炭,如今買一擔普通的黑炭都要精打細算。他本想替邱敏把這錢付了,邱敏搖頭不肯,她既然決定以後要獨立生活,就不該接受別人的接濟。別人能接濟她一時,能接濟她一輩子嗎?

沈仲景陪邱敏返回家中,邱敏如今一貧如洗,家裡連茶葉都沒有,拿不出東西待客,和沈仲景客套了兩句,目送他離開。

風過處,鬱結的血腥味在消沉的夜色中瀰漫開來。

距離邱敏居所約百米遠的一堵牆後,地上躺著一具被堵上嘴,用皮鞭抽得面目全非的男屍,男屍的手邊落了一把染血的摺扇,赫然是之前調戲過邱敏的那把。

沐澤把手中浸透血的鞭子扔下,吩咐身後的護衛:“處理乾淨。”

兩個壯漢拿來麻布袋,將屍體和皮鞭一同裝起來抗上,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欒安心想那個登徒子真是找死,居然還敢一路偷偷跟邱敏回家,意圖不軌,他看沐澤眉間的陰鬱益重,越發的小心翼翼:“殿下,要不把邱敏帶回去吧?她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不安全。”

沐澤看著前方窗戶裡那一點如豆燈火,“不必,我倒要看看,被錦衣玉食嬌養了五年,她一個人在外面能堅持多久。”

他最後朝窗戶裡那抹倩影看了一眼,將黑色的斗篷罩在頭上,帶著人離開。

沈仲景剛剛返家,門房給他送上一封名帖,他開啟來發現這居然是皇長子的名帖,約他到城西客似雲來茶樓相見。

他想了一下,帶上侍從又出了家門。

城西的這家茶樓,雖然名叫客似雲來,可其實面門破敗,茶客稀少。

沈仲景方進了茶樓,早得了交代的店小二將他引上二樓,繞過一樹作為擺設的盆栽,小二推開一間包房的門,請沈仲景進去。

和外面的寒酸全然不同,包房內的陳設華麗富貴,地上鋪了長絨地毯,屋角燃了無煙的貢炭,房內只有沐澤一人,他坐在一張紫檀木八仙桌旁,手中執著雨過天青瓷茶杯,緩緩遞到唇邊,那清冷的瓷色,越發襯得他從眉眼到唇角,無一處不冷淡。

沈仲景靈敏地嗅到他身上飄來一絲血腥氣。

“拜見殿下。”他恭敬地跪下。

“起來吧。”沐澤執起茶壺,替沈仲景倒了一杯茶,和顏悅色地說:“沈太醫來嚐嚐本宮新得的顧渚紫筍。”

沐澤神色和緩,沈仲景反而越發的小心謹慎,這位殿下連曾經那麼喜歡的邱敏都能說趕就趕,何況是他這個小小的太醫。

他坐到沐澤對面,皇長子賜的茶不能不喝,端起茶杯飲下:“好茶。”

沐澤反問:“好在哪裡?”

沈仲景微窒,他剛才不過是說客套話,其實他於茶道一竅不通。

沐澤沒再逼他,道:“其實本宮也不懂茶,只不過剛得了父皇賞賜,拿來嚐個新鮮罷了。”

沈仲景接過話頭:“殿下年少有為,得聖上看中。”

沐澤嗤笑:“本宮還以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父皇最討厭的兒子就是本宮,原來沈太醫還不知道?”

沈仲景嘴角微抽,感覺要跟這位殿下客套好難,他還是閉嘴吧。

不過他想閉嘴,沐澤卻不會讓他閉嘴:“聽說沈太醫今年已經二十五了吧,為何還不成親?”

沈仲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皇長子為什麼要關心他一個太醫的婚事?

沈仲景道:“臣習慣了一個人自由自在,有家室反而拖累。”

沐澤一副老成的口吻:“沈太醫這就不對了,老話說,男兒當先成家,而後立業。”

沈仲景心想你比我還小了十歲,卻來教我怎麼做男人?

沐澤忽道:“本宮聽說沈太醫曾有一個未婚妻。沈太醫不成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