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回憶著,其樂融融。
越緋的心結開啟,漸漸也恢復了過去那種風輕雲淡的脫俗氣態,只是偶爾提起鄭王的時候,眼裡才會閃過一抹哀傷之色。
直到天色晚些時,凌落不便逗留過久,怕惹人非議,才告辭離開了冷宮。
估摸這時辰陳太后還未曾入睡,忙又前往求見。
陳太后果然也沒有睡,王后正陪著她說話的,聽說相國來了,王后就要回避,只怕被指窺聽政務機密。陳太后卻笑道:“一國之母,也該瞭解政務情況的,只是不可插手干涉。”
“是……”
王后這才安坐不動。
凌落準見入內後,分別請安拜禮罷了,端坐著沒有言語。
陳太后知道他的顧忌,便提醒道:“信侯沒有事情一定不會來見哀家,今日也正想讓王后瞭解些政務,以便日後更能懂得體恤鄭王理政的疲累。”
凌落聽了,便道:“楚太子派來密使,尋到了信侯府。”
陳太后聽了,知道楚高歌不讓密使見鄭王而尋凌落正是恐怕洩露機密,凌落這般說也分明暗指此事不宜讓王后知道。便道:“信侯此來一時半刻是不會走了,不知要說到什麼時候。原本只當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既然與楚國有關,倒複雜的很。天色已晚,王后先回去歇息吧。”
王后識趣的起身領命,告退去了。
陳太后這才問道:“是什麼事情讓楚太子派的使者不見鄭王而尋到信侯府?”
“回稟太后,此事關係重大……”凌落當即將事情細細說了。
陳太后聽的十分認真,直到凌落說完,她才點頭道:“信侯的應對十分得當,只是,信侯難道還是以為攝政王絕不會真心輔佐鄭王麼?”
凌落不明白陳太后為何有此一問,直言相告道:“臣以為,那是斷然沒有可能的事情。”
“鄭王待北君親如兄弟,更甘願與北君共享鄭國天下,北君在鄭國貴為攝政王。落公主雖然不敢說是天下第一美貌,卻也是天下天下有數、絕不比周公主差到那裡去的絕代佳人。也是對北君百般情誼,只是北君還沒有接受而已。信侯倒是說說,攝政王為何還要執著於神魂國,為何會不對鄭國擁有的一切動心?”
凌落聽著更覺得古怪,太后這番話,至少是有留北君在鄭國的善意,但無論從什麼角度看待,這本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回太后話。神魂意志追求者不能以常理度之。他們對神魂意志的信仰就猶如戰場上忠君報國不計犧牲的英雄戰士……”
凌落的話才沒說完,陳太后就不快打斷道:“信侯這番比喻不盡其實,將士英勇,忠君報國固然是根本,但若戰死沙場沒有足夠的撫卹與榮耀,豈能有許多英勇之士?古語有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可見若沒有重賞,就未必有勇夫。終究不能完全逃得出名利二字。”
凌落不禁恭敬作禮道:“太后所言極是,方才是臣的比喻不當。如太后所言,凡事必有因。神魂意志追求者的問題,太后倘若將神魂意志是神魂宗人共同堅信、又苦苦追逐的另一種特別的‘名利’,也就不難了解神魂宗之心了。”
陳太后聽了這番話後,不由陷入一陣沉默。
凌落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只覺得今日太后的言語表現都十分奇怪。禁不住疑心太后與北君接觸太多,有收其為義子之心。原本王宮中就有議論,說太后對北君猶如己出。時常召北君入宮一起用膳,待其更勝過了鄭王。
“信侯,哀家有一事需要你辦,希望你不要拒絕。”
“臣恭聽太后旨意。”
凌落畢恭畢敬的起身作禮,垂首待命。
“他日……如果果真掌握了北君有謀害鄭國之用心,不要取了他的性命,廢去了武功,將他秘密帶到哀家這裡。”
“這……”凌落大惑不解,想了片刻,認真回覆道:“太后如果不能說明道理,請恕臣不能領命。那北君野心勃勃,追求神魂意志之信念堅定不移,縱然只有一絲可能也絕然不會放棄。縱然其武功被廢,然而其智謀手段猶在,便是天大的禍患。”
陳太后不由變臉,寒聲責問道:“信侯哀家這般相求,你也拒不受命?”
“臣以為,太后不便說明緣由,必然有難言之隱。太后原本深知北君危害之深,禍患之巨。為鄭國基業考慮,臣若不知太后心中的道理,此事實在不敢從命。”
陳太后聽了,怒氣轉眼便消逝,沉默半響,悠悠長嘆了口氣。
“哀家本也知道,不說明了道理,以信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