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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靠幻象迷惑敵人,本又是內功絕技,攻敵也不必近身,只是此刻白鈴渾然沒有了冷靜。又覺得根本不可能是已經修煉了武魂的七月對手,只想全力以赴的拼命一擊,不能擊敗她的話,本也只有死路一條。

這時手腕被七月一把抓住結實,知道自己已經敗了,雖然知道原本不可能如此容易被擊敗,只是因為她喪失了冷靜。然而卻沒有任何不甘心,縱然全力以赴,也不可能是武魂的對手。又有什麼區別呢?

“你殺了我吧。”白鈴面無表情的說著,半響,見七月無動於衷,禁不住勃然大怒的吼叫道:“我叫你殺了我殺了我啊——”吼出這句話,她竟然上氣不接下氣,見七月猶自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禁更怒的叫道:“為什麼還不動手?難道要想殺害我母親一樣把我折磨一番才夠麼?那你儘管來好了,我白鈴若說一個求饒的字就枉為白靈之女枉為白宮之主!”

白鈴叫嚷的聲音引起王宮禁衛的注意,這時奔過來一群人,見到是武尊,才稍稍放鬆了警惕。

“沒有事情,白宮宮主喝醉了酒,本尊正要送她回去。”

那些禁衛聽了忙作禮退走,不敢有疑。

白鈴聽了,不由難以理解的緊盯著七月。

見她猶自用十分奇怪,平靜中透著幾分憐憫,幾分同情,幾分……好似哀傷的眼神看著自己。胸中的怒氣不知為何,突然消逝無蹤,便只剩下滿懷的絕望和悲痛,竟然禁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口中直叫道:“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這麼奇怪,一個明明並不恨我,明明關心我,卻要故意毀滅我的希望;一個明明該恨不得殺了我,現在偏偏卻不動手還要來同情我?哈……嗚嗚嗚……”

七月這時鬆開手,白鈴坐倒在地上,痛哭失聲,不能自已。

七月看著她這副模樣,一時倍覺反感,又倍覺可憐。

在她的認識裡,白鈴不該對自己流露這樣的一面,這不該是一個對手應有的表現;在她的認識裡,白鈴的命運十分可悲,看著母親被人帶走,明知母親被殘忍折磨致死也無力相救,險死還生,隱忍著堅持遵循其母的意志傳承,終於在楚國創出大業。

本該意氣風發的一個人,此刻卻在這裡悲傷痛哭,甚至一心以死尋求解脫。

她不想殺死這樣一個人。在她的預想中,終有一日,白鈴會來挑戰她這個飛仙宗的武尊,她們應該各自為師父和母親傳承的意志公平的決一死戰。她對白宮沒有如秋葉那般的仇恨,白鈴的資質和勤奮刻苦決定她必然是當今世上有數的高手。

她們之間的戰鬥,本就應該在沒有餘地的情況下全力以赴的展開。

誰勝,都等於帶著宗派的榮譽取勝,勝者將為武宗填寫光榮的記錄。

此刻,她殺了這樣的一個白鈴。

也許飛仙宗裡有如秋葉般的人說她做的對。但天下人會說,如果公平決鬥白宮宮主未必會死之類的話。

不但沒有讓飛仙宗得到應有的榮耀,反而留下汙名。

在燕國的無數殺鬥,讓七月早已厭倦只為殺死敵人而殺死敵人的做法。

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在想,應該怎麼樣做才是最好、或者是更好的。

秋葉曾經告訴她,不必太理解敵人。因為那會讓自己變的心慈手軟,尤其是對於必須殺死的敵人,更不必去了解和考慮太多。

原本七月曾在切身的感受和秋葉教導的兩種認識中矛盾掙扎不休,直到認識了舞菲。直到在神魂國時聽說了舞菲與北君之間複雜的交情。也聽到舞菲面對她的疑惑說的那句話後,漸漸才豁然開朗。

“北君原本是敵人,舞菲來神魂國和去鄭國都一樣的。但相較之下,舞菲覺得魏國敗給北君是理所當然,而舞菲敗給北君,更是心服口服。本宗也更適合、更願意在神魂國發展生存。”

‘心服口服’這四個字,讓七月漸漸豁然開朗。

她突然明白秋葉教誨與她切身感受的諸多實情的矛盾就在這四個字裡頭。

有些必須殺的敵人,是應該、也必須不擇手段的殺死並且斬草除根。但如果以為所有的敵人都應該用這樣的方式處理,那隻會造成許多無謂的仇恨和爭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才是更好的手段。

對不擇手段之人還以不擇手段,敵人如此敗亡,也只能怪自己無能。

如舞菲那樣的人,若以不擇手段的方式去敵對,縱然殺了她,信服她的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服氣,都不能甘心,必然會想方設法回以不擇手段的報復。倘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