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白鈴不由記起其母生前說過的話。
‘男人心中,女人永遠只是能夠讓他們身心愉快的玩物而已。’
三百六十四
白鈴一時覺得北君並非這種人,一時又為茫無頭緒的煩惱所折磨的認為只剩這個理由。終於,在兩更時分,經過重重思想矛盾掙扎之後,她還是決定無論如何要做番嘗試。
下定決心之後,白鈴乘夜潛入東宮。內家高手施展的憑虛御風原本就能操控氣流,飛走毫無聲息。白宮武功的身法本又高明鬼魅。白鈴如夜晚的幽靈般時而飛走飄移,時而突閃消逝原地。
一路徑直往東宮方向,也不在乎王宮禁衛的巡邏時間如何。便是轉過彎迎面就有人,當別人目光掃過時,她早已經閃身消逝迴避繞路飛走了。
到達東宮後,白鈴才小心了些,
進入東宮內殿時,她突然察覺到有人出來,不禁心中詫異,連忙飛身貼在走廊的頂部。
轉入東宮的走廊裡金粉飾壁,在黑夜裡在燭光的映照下一片暗黃,平滑的走道上響起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片刻,白鈴終於看見走出來一個女子。
見她做宮女打扮,經過她下方時,身體明顯緊繃。
卻猶如沒有發現她存在般,徑自走出去。
走出去的人正是水仙,離開東宮時,她的心險些提到了嗓眼。
神眼神通讓她在沒有聽到聲響的情況下知道有人潛入,她估摸是對北君不利的人才會如此偷偷摸摸。保護北君的事情她自然沒有興趣,更不想因為自己的存在妨礙別人對北君不利,便裝作一無所知的出宮。
經過白鈴下方時,怕極了上面的潛伏著會否一不做二不休的有殺人之心。
直到走出東宮,才後怕的一身冷汗,又如釋重負。想了想,當即走到王宮隱秘角落燃放傳訊的訊號。只見飛射上天的一團黑影,直衝到百丈高空時,突然發出一聲十分類似鷹的鳴叫。末了,又急墜落下,落下不幾丈時,那團黑影驟然燒起火焰,眨眼就成了灰塵,隨風四面飄散。
讓人根本看不出來是何等模樣的奇妙機關。
而此刻的白鈴,已經移步進了東宮之內。
穿過幾重走廊,拂袖推開了攝政王的寢宮。
寢宮佔地有四畝地大小,正中央擺放了張龍床。原本是鄭王與王后用的,如今則成了北君的寢處。
白鈴關上背後的大門,緩緩走近龍床。
藉助微弱的燭光,看清裡面只躺了一個人,這才暗鬆口氣。
倘若正碰上有別的人在侍寢,那她只有打道回府,改日再來了。
白鈴立在龍床旁,掙扎猶豫了許久,才終於下定了決心,緩緩解開衣裙。
她自幼隨母親東奔西走,那時因為修煉,其母不允許她行男女之事,只要她十六歲後才能運用女人肉體的力量。
但白鈴卻從內心裡憎惡反感男女之事。
皆因為幼時曾一次次目睹其母為了實現重振白宮的夢想,到處攀附權貴,出賣肉體時的情景。那時候她看著,只覺得母親原本睿智的形象,在被男人壓在床上時就變的蕩然無存。儘管她理解其母的那些想法,但她不想運用肉體的手段,因為那般,她覺得噁心,覺得自己變的不再美麗,變的卑賤。
今日以前,她想都不曾想過今生要用這種方式換取所需。
她不知道是否武魂的誘惑力太強大。
外裙順著她的身體緩緩滑落地上,她最後的猶豫也消失殆盡。
只是面無表情的、麻木的繼續解開衣衫。
直到一絲不掛時,寢殿裡的燭光映在她身上,還是那麼的白潔,如雪的肌膚上尋不到一絲一毫的瑕疵。
這是當然,白鈴的母親從她出生起就尤其注意看護,務求要讓她全身上下尋不出任何破壞美麗的瑕疵。
白鈴的一隻手臂抱在胸前。
這裡明明只有一個沉睡著的人。
‘只當是償還救命之恩,償還虧欠之義……’
白鈴的手臂終於慢慢放下,慢步走近龍床,輕輕伸手揭開了黃錦的龍帳,正要鑽進去時——背對她姿勢、本該沉睡的步驚仙突然說話了。
“直到你撩開錦帳,我還希望你能夠穿上衣服立即回去。”
白鈴的自尊心驀的一痛,知道自己被眼前的人看輕。
然而——她已經來了。
“恩公之情白鈴無以為報,故而只有把女子最珍貴的貞潔獻上。”白鈴說罷,唯恐被他看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