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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一般,再也不想鬆手,儲丹無力的身子無意識的靠過去,攫取著僅有的暖意。出塵俊美的容顏,沒有哪一刻像今天這樣了無生意,如同冰冷的岩石雕刻而出,美麗無望。

顫抖的雙手溫柔的撫摸著儲丹汗溼的髮絲,蒼夜整顆心都在震顫。殘殤的人摟在懷裡,彷彿輕輕一碰都會碎裂。就這麼無聲的抱著,蒼夜的腦海一片空白。如夢如醒,有微鹹的液體流淌,打溼了儲丹枯萎的唇。

一如多年以前,荒野中救起的無望的少年,同樣像今天一樣傷痕累累。他怕了,他很害怕,蒼夜從來都是一個人生在黑暗裡行走,儲丹是他唯一的光亮,他怕他再一次消失,再一次淡出他昏暗的世界,麻木的心再無安定……

☆、第二十四章 廝殺

“果然是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傷了本座最心腹的人。怎麼?感想如何?本座把他伺候的很好呢”元修喑啞的嗓音伴著陰沉的笑聲響起,昏暗的殿堂因為這恐怖的笑聲變得更加詭異。

蒼夜背對著元修,看不見神色。仰頭,隱藏了未流乾的淚水,起身把儲丹背上身。

一切都變得涼薄起來,沒有溫度,冷的人心寒。

蒼夜長刀在手,握的指節發白。冷俊的面容陰沉起來,像是冰封的寒月。

殿外響起廝殺聲,是屠冥教徒和西殺教徒的戰爭。刀劍起落,金屬的碰撞聲伴隨著人的嘶喊聲在窗紙上灑下星星點點的暗紅,瑰麗異常。

元修雙眼微眯,輕輕拍手,腐屍一般的東西像是生於陰影一般現了身形。那不是活人,是泗陽,周身的死氣,像是能把人帶入深淵,萬劫不復。

腐朽的軀體緩緩逼近高臺,元修玩味的看著好戲,邪魅的眼始終隱含著陰毒的笑意。

令人厭惡的死氣靠近,蒼夜不禁皺起了眉。執起長刀,飛身而下。

控屍之術,本就是西域邪術,而西殺正是西域邪人的集結。

可是死人終究是死人。沒有靈魂,沒有痛感,不會思考,不會疲累。蒼夜揮刀砍下去,泗陽根本不受任何影響,依舊機械的舉刀,砍殺,阻隔著蒼夜向元修任何的靠近。

殿內依舊昏暗,只有殘影飛速變換,刀光劍影飛掠,有鮮紅的血光閃過,纏鬥之中,蒼夜脫身不得,元修突然飛身而上,一把長刀直刺向蒼夜心口。還差一寸,一雙幽藍的眼驀然睜開,淡漠無神卻攝人心魂,冰冷的刀尖停駐,元修再無能深入血刃。泗陽突然像脫了線的木偶,轟然倒地。

兩個人的身影飛身隱匿。蒼夜無心顧他,帶著儲丹迅速離開。

偌大的前殿唯剩元修慢慢清醒,昏暗中元修被月色映的慘白的臉如同厲鬼,他看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嘲弄的勾起嘴角“儲丹,今日你救他一命,明日本座便讓你親手血刃了他”

淡紫的花蕾還未開放,一切都是漫無邊際的黑暗。

屠冥教

紀恆已經離開。

蒼夜到了教內,匆匆抱儲丹回了寢殿,放躺在淡色的大床上,小心翼翼的開啟裹在儲丹身上的黑色外袍。傷重的身子又一次刺疼了蒼夜的眼目。

靜荷進了門,看著儲丹傷痕累累的身體驚得頓在原地,愣了一瞬才回神,隨即小跑著去找司徒笑陽。

待司徒笑陽進了寢殿,也是從不曾想儲丹傷重至此,趕緊著到了床邊。“怎麼傷成這樣?”到了近處,看的更加清晰,司徒笑陽心裡也跟著莫名的縮動起來。

殿內燭火通明,人影晃動。

蒼夜不曾開口,只是半跪在儲丹身邊,微微垂頭凝視著儲丹蒼白的面容。一如當年,一樣的姿勢。蒼夜未變,儲丹也未變。一樣的人,一樣的憂愁。

殿內的焚香冉冉飄忽,幽然的香氣似乎也摻雜了太多苦澀。

牽過手,診脈,脈象異動,無從辨別。司徒笑陽只好作罷,開始處理儲丹的傷口。

猙獰的傷口包紮了大半夜,雪白的薄紗纏了一層又一層,還是透著血紅。沒有人誰去注意儲丹胸口的淡紫,畢竟和刺目的傷口比起來,那只是不用處理的磕碰而已。

難以想象,到底是什麼人能下如此重手。司徒笑陽行醫這麼多年,也是心下駭然,出了一身冷汗。

臨包紮完畢,司徒笑陽終於鬆了口氣,已是渾身發虛,再三確定無性命之憂,司徒笑陽才看著蒼夜道,“蒼教主,儲公子的性命現在看來是無礙了,我便先走了”

蒼夜依舊是無言無聲,就那麼看著儲丹,像是移了眼目,這個快要破碎的人就會消失不見。

司徒笑陽看著蒼夜凝望的神態,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