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腳踹開。蒼夜全身盡溼的進了門,清澈的雨水衝不淡滿身的酒氣。玄色一抹入眼,似夢一般,他的儲丹回來了……
想也不想,踉蹌的上前,俯身擁住紀恆入懷,蒼夜像孩子一樣,把頭深深埋進紀恆頸窩,“別走了,別再走了,儲丹……”喃喃的輕語,深深地無力。
第一次,紀恆第一次聽見眼前的男人,呼喚著他最心尖的人,儲丹。
只是眉頭微皺,紀恆任由他摟著。
“儲丹”同樣的輕喃,紀恆迅速回神“你究竟是誰?”
良久,蒼夜抬起頭,雙眼迷離的看著眼前面容清秀的男子,迷夢未醒,“你忘了,那天斷陽穀的雨,比今天的還冷,儲丹,我來帶你回家……”低沉的嗓音,輕聲的訴說,帶他回家…
蒼夜,原來他是蒼夜……儲丹心心念唸的人,儲丹註定苦戀一生的人。斷陽穀一夜,註定了儲丹執念一生的相思,逃不出,剪不斷,情絲束縛腸盡斷。
紀恆心裡一驚,深深的苦澀,無人知曉。自己最心愛的男人,終是回到原點,終是又遇上了蒼夜。這樣的結局,他早有預感。只是以後,是禍是福,無人敢斷。在這凡塵俗世,在這汙黑的世間,等到真相大白的一天,蒼夜如何能不負儲丹,如何能始終如一戀舊人,只怕他手起執劍起,要了儲丹的命,黃泉碧落伊人去。而儲丹那個痴人,怕是會仰起脖子,心甘情願的把命交付給他。
輕閉雙眼,紀恆仰面深嘆“放我走,我不是他”冷漠的語聲,陌生而無情。
蒼夜終於看清了眼前人,醉夢初醒。良久才鬆開了手,緩緩起身。盡溼的衣衫,浸透了紀恆單薄的玄色外袍。
站直身子,蒼夜的眼神渙散起來。不是儲丹,不是儲丹。無言的轉身,蒼夜舉步,走向寒涼的夜雨。
紀恆看著蒼夜孤獨的背影,盡淒涼。莫明的衝動湧上心間,他想賭一把,是生是死,由天定。他的儲丹太苦了,自己無能溫暖他的心,無能伴他在枕邊。可是蒼夜能,就算是死,恐怕死在蒼夜的手裡,對於儲丹來說,也是最好的結局。
“若是真心,去救他,儲丹沒了你,怕也是生不如死”紀恆終是說出了口。一句話,定住了蒼夜的腳步。
“告訴我,他在哪?”
“西殺教”
☆、第二十三章 花蕾
西殺教前殿
儲丹已經被吊了兩天,身上的鞭痕有些猙獰,手腕淤紫一片。
了無生氣的雙眼空洞的盯著地面,像是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絕色的容顏慘白,飽滿的唇像是枯萎了,再無血色。
元修坐在椅上,欣賞一般,看著瀕死的美人,只是他不會讓他死,他要讓儲丹生不如死的逃不出痛苦的深淵。舉杯,一杯濃酒入腸,再斟。元修起身,行至儲丹身前,凝視著他無望的幽藍眼眸,心裡的快感逐漸蔓延。濃烈的酒液傾杯流淌,落在猙獰的傷口之上,凝固的血被化開了,傷口又淌出新鮮的紅。
儲丹沒有動作,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再沒任何反應。
生也好,死也好,從來都是折磨。愛也好,恨也好,從來沒有落定。儲丹像是被抽乾靈魂的軀殼,僅有的只剩下疼。
元修眯起雙眼,嘴角露出陰鬱的笑意,伸出指尖在儲丹微隆的腹部靈活的打著圈“想要它活命,就要聽話,好玩的還後頭呢”靠過去,元修深吻儲丹的唇,沉淪其中,“儲丹,活下來,本座疼你一輩子”愛撫的話語從相碰的唇齒間傾吐而出,卻是世間最狠最毒。
外面的風絲絲縷縷的灌進大殿,微冷,無盡的淒涼。
儲丹渙散的眼神穿過元修放大的面容,任由蒼白的薄唇被瘋狂掠奪,漸漸泛起微紅。
那雙殘忍的手,緩緩地從腹部移向胸口,元修鬆開儲丹溼潤的唇瓣,陰鬱的眼神笑意延展。
力量加深,似是有一雙手伸進身體的內裡。儲丹的氣息沉重起來。疼,劇烈的疼,漣漪般散佈胸口,淡淡的紫色印痕憑空而出,印在儲丹白皙的面板上。那一抹淡紫,如同花蕾一般隱在胸口,等待著噬心的綻放。
屋外的天有一絲陰暗,落雨的季節,已經接連半月不見晴。
昨日的花枯萎了,雨中殘落,再也尋不見。新的花蕾綻開,永遠不是昨天的那一朵。
儲丹如蓮,開在暴雨裡。
……
夜深,無人,空蕩的大殿僅餘一抹身影悽然而立。儲丹早已昏厥,劇烈的疼痛折磨的他麻木不已。
迷濛間,冷透的身子終於被溫暖包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