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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那個死的夜裡,寂寞的夜裡,

我無緣無故做了一個不見端倪的幻夢,

夢的內容幾乎可以說是大半忘卻了,

但心上猶有忌憚,我是如此地憔傷。

在白日的迷濃中,或者沉睡乍醒片刻,

我就會不由自主地憶起夢裡的情景來,

但又不甚清晰,似乎總覺得隔了一層。

這種感覺會是好的,因為吸引人,

它總會使人為此而忘記要乾的許多事。

在光陽的撫照下,我們早就受不了了,

我們認為太陽在摧殘我們,欺虐我們。

它就是那樣自信,如此這般自戀的心神,

它總以為生命是會因它而憔悴的。

的確,當它寂滅時,人死了,

人心目中的上帝或鬼神也死了,

但生命常青之樹,我是說人的靈魂,

去他媽的靈魂,見鬼吧,靈魂,

別了,靈魂,永別了,靈魂,

到死了我還會去相信靈魂嗎?

我只會相信歡意的死亡,快愜的死亡,

並且愛慕它,反過來仇視它,

說要寂滅它,還想要殺死它,

卻又無限悔恨而寬容它,痴戀它。

生命是不會因為某種東西或事物而憔悴的,

但我卻因它而憔悴了,簡直要死了。

我同時生活著,又巴不得去死,

或者可以說,我愛戀死亡喲!

我憑藉意識流的思緒而生存著,

並且用意識流的敘法去記載它。

它是為意識流而存在的,

也是因為意識流,它才存在。

請允許我做意識流的論述,

其實它本是吳爾芙的陳筆:

頭腦接受千千萬萬個印象——

細小的,奇異的,倏忽即逝的,

或者用鋒利的鋼刀刻下來的。

這些印象來自四面八方,

宛如一陣陣不斷墜落的無數微點。

讓我們在那萬千微塵紛墜心田的時侯,

按照落下的順序把它們記錄下來吧!

讓我們描畫出每一事給意識印上的,

不管表面看來多麼無關係,

全部連貫的流逝吧!

意識流的大師:

愛爾蘭的喬伊斯,代表作《尤利西斯》,

法蘭西的普魯斯特,代表作《追憶似水年華》,

英格蘭的吳爾芙,代表作《牆上的斑點》,

美利堅的福納克,代表作《喧譁與躁動》。

表現主義的大師,奧地利的卡夫卡,

代表作《變形記》、《審叛》、《城堡》。

荒誕派戲劇,貝克特,《等待戈多》。

別了,我心愛的女孩

枯澀黃花下凋謝著愛的蓓蕾,

上帝死了,人死了,愛也死了。

孤獨在泥濘的路道上,晚風沉寂,

記憶沒了,尚未得到的早已喪失。

當初的冷漠啊,因為愛的深沉,

後來,彼此的猜忌,抱怨,負淚的目光,

現在,遲暮的花兒啊,你的辨蕾和容芳,

兩顆心默默地等待臨別的哀傷。

別了,我心愛的女孩,

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在那臨別寂寞的悲傷。

新生的嬰兒枯等死亡的安息

躁動於母腹,是絕滅之前生活的跳躍,

由於跳躍,滿懷悲辛也有鮮動的美稚,

因為美稚,便往往把世界看得清純,

清純然啊,愁苦的嗚咽變成憂傷的惡花,

然後,該得到的尚未得到,該喪失的早已喪失。

幻化的美麗是清純的誘惑,

重洋的深度是辛淚的堆砌,

絕滅的曖昧是人間的鼓造,

後來,新生的嬰兒枯等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