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走到大牢附近,卻見魏潛迎面而來。
崔凝有些驚訝,“五哥?”
那麼多犯人,她還以為要審到晚上呢。
“嗯?怎麼過來了?”魏潛問。
崔凝沒再多問,連忙把方才在詹師道那裡聽到的事情與他說了,“我一聽趙行之擅長鑄劍,便想到了詹師道榻上發現的那塊似鐵非鐵的東西,我猜想,他們可能是從鬼土中提煉出了能夠鑄兵器的黑鐵,合起夥來鑄造兵器呢!”
“八九不離十。”魏潛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誇讚道,“不錯,反應越來越快了。”
那天魏潛拿到那塊“黑鐵”,心中就已經有所預料,只是詹師道對他過於防備,費了不少腦筋也只套出幾句有用的資訊。他讓崔凝過去問話,一是看出詹師道的鬼心眼,故意給他下套,二也是想看看崔凝現在的長進,帶著一點賭的成分。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崔凝被詹師道騙了,可即使被騙了,也有被騙的用法,總歸有他兜底。
不過崔凝的表現每每出人意料。
起初他認為崔凝可能會意識到詹師道的狡猾,但不一定能從他口中套出什麼,不想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利用自己的無害。
因為家世、年齡、性別,還有魏潛這個未婚夫上峰,崔凝的能力飽受質疑。她非但沒有被打擊到,反而隱隱約約意識到,這些輕視、質疑是不分身份立場的,被敵人輕視,並不是件壞事。
當一個人把自身短處當做籌碼,利用到淋漓盡致,那麼短處也會變成長處。崔凝也許沒有明悟這個道理,但她已經開始這樣做了,並且做的很好。
“五哥早就猜到了。”崔凝洩氣。
魏潛看著她鼓起腮,忍著不嘆氣的模樣,笑道,“猜到又如何,辦案可不是靠憑空揣測,終究還是要拿到證據才行。詹師道能不能吐真言,可就看你的了!”
崔凝感覺有被安慰到,頓時精神起來,“我一定盡全力!”
魏潛瞧著她一時一個樣,有點手癢,想揉揉她的腦袋,只是四周全是人,他也只能負手將指頭蜷起,“詹師道短時間內不會做決定,我另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何事?”崔凝問。
“還記得你在青玉枝密道里發現的鬼土嗎?”
崔凝點頭。
魏潛道,“你曾記下拐角處牆上沾染了鬼土,位置比你腰線高出兩三寸,看上去不像是趙三留下的痕跡,密道里可能有別人進出過,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尾隨趙三,寫下‘太白經天’、佈置八卦的人。”
地上沒有多餘腳印,這並不難猜,既然魏潛能運輕功行走其間,別人也能。魏潛當時還需要顧忌不能破壞現場痕跡,束手束腳,這才留下了幾個借力點,若是隨意而行呢?
“我懷疑此人是樓仲。”魏潛道。
這個猜測一直都有,但是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他只能命監察一處暗中盯著樓仲,並徹查此人,這兩日已經陸續返回了不少訊息。
崔凝恍然,“對啊!他是柳聿的兒子,又是柳鶉的外甥,極有可能知道趙三的行動,也有可能知道地穴密道。”
即使舅甥關係不算親近,但總歸是親戚,偶而去舅舅家走動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崔凝問,“五哥想讓我去做什麼?”
“帶人去搜查樓仲宅邸。”魏潛略一思忖,又與她道,“如果真如我所料,那他一定是提前知道趙三的計劃,並且針對他進行了佈局。趙三行兇移屍之時,在玉枝泉撞見那群學子很可能並不是意外。”
崔凝想了想,“那確實,佈置八卦的那些竹片一看就是早有準備,不是臨時起意。”
“總之,樓仲此人很有問題,有可能是個關鍵人物。”魏潛摸出令牌給她,“與易君如一起,帶上鷹衛去仔細搜查樓仲宅邸,一定能查出東西。”
崔凝聞言不由問道,“五哥為何如此篤定?”
魏潛沒有半點不耐,仔細給她分析,“用反推。假定樓仲就是謀劃佈置案發現場陷害太子的人,你覺得他的行為有何問題?”
“那問題可大了!趙三是他母親的人,他知道自己母親殺人,不是幫忙遮掩也不去勸阻,反而添柴加火,誣陷太子的罪名足夠柳聿死一百回了,他這何止是大義滅親!”
沒錢看小說?送你現金or點幣,限時1天領取!關注公·眾·號【書友大本營】,免費領!
簡直是恨不得柳聿和樓家一起毀滅,甚至完全不在意他自己可能也會被波及。
崔凝越想越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