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去一掃了一眼四周,發現多了不少村婦兒童,顯然都是跑來看熱鬧的,動靜實在鬧得太大了些,不禁皺眉道:“楚叔,我準備施法了,麻煩清一清場。”
沒等楚江海發話,楚濃滿便揮著柺杖喝道:“大家都散了,沒什麼好看的。”
楚濃滿身為村長兼族長,在村內的威信還挺高的,一瞪眼吹鬍子,山坡上圍觀的村婦兒童都嚇得乖乖地退散。
村長大人發完威,然後拄著杖老神在在地退到一邊看著,那表情分明在說:“小子乳臭未乾,倒是挺會擺譜的,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啥本事。”
張去一懶得鳥他,在供案前坐下,提起毛筆蘸上硃砂開始畫驅煞符。跟上次畫八卦符不同,這次的驅煞符是用來祛除凶煞的,硃砂中特意滲入黑狗血,黑狗血至陽,對驅陰除煞有奇效,再加上正值響午陽氣濃烈,即使畫符時不注入靈力也足夠發揮效用,所以張去一下筆如飛,很快就畫了一大沓。
“楚叔,楚楠,你們拿這些符紙把墓地內的地磚都拍一遍,記住,不要漏了任何一塊。快,午時三刻前必須拍完。”張去吩咐道。
楚江海和楚楠不敢怠慢,立即各拿一沓符紙行動,江盈和殷文定本打算幫忙的,不過卻被張去一立即制止了。
開玩笑,墓地是什麼?是陰宅,是死人住的地方,性質本就屬陰,現在為了除煞,硬是用沾了黑狗血的至陽符紙拍打,就好比有人往你家外牆潑屎一般,倘若是自家人幹倒還好說,要是外人這麼做,屋主不跟你拼命才怪。
本來要驅除這裡的凶煞還有更簡單的方法,直接用黑狗血把整座墳墓灑一遍便行,根本不用畫符,但那樣過猶不及,已經不是往牆淋屎那般簡單,而是直接拿鐵錘拆屋,會把整座陰宅傷得體無完膚。
“啊!”楚江海和楚楠幾乎同時失聲驚呼,因為驅煞符剛接觸到地磚,瞬時便升騰起一團黑氣。
這神奇的景象把殷文定等人都驚呆了,村長大人使勁地揉了揉眼晴,嘴巴張得河馬大。
“別愣著,抓緊時間!”張去一沉喝一聲。
楚江海和楚楠回過神,立即拿著符紙瘋狂地拍打起來,可憐楚楠這妞把兩隻白嫩的小手都拍腫了,渾身香汗淋漓。
“快點快點,時間不多了,慢得跟蝸牛似的怎麼行。”張去一邊畫符邊催促。
倘若是平時,楚楠說不定就揮舞著“九陰白骨爪”撲上去了,但此時卻只能咬牙加快速度,撅著翹、臀不停地拍,使勁地拍,狼狽得簡直不忍卒視。
果然,父女同心,其利斷金,十分鐘不到,墓地內大半的地磚已經拍滿了驅煞符,一縷縷黑氣此起彼伏地升騰。
“啊!”楚楠忽然驚叫著一屁股跌坐在地,原來她剛拍完一塊地磚,那張符紙竟然嘭的爆燃起來,把她弄得灰頭土臉的。
“閨女!”楚江海驚叫著奔過去。
張去一臉色微變,縱身飛躍過去,低喝道:“楚叔,時間無多,你繼續拍符,楚楠,你沒事吧?”
楚楠泫然欲泣道:“人家眉毛都燒到了,你說有沒有事?”
張去一嚴肅道:“眉毛燒了還能長,命沒了就沒了,抓緊時間繼續。”
楚楠見張去一說得嚴重,只能強忍眼淚繼續拍符,連遠處看著的江盈都有點不忍。
張去一手捏法訣,一掌拍在那塊地磚上,頓時滋的一聲尖嘯,地磚的縫隙中冒出大團濃烈的黑煙,久久才消散在烈日陽光下。
張去一沉著臉把那塊地磚摳起,從下邊撿出一枚發黑的玩意,有點類似於人的指骨。
“果然動了手腳!”張去一臉色變得難看無比,這種手筆明顯不是一個普通殺豬匠能做到。
接下來,陸續又有幾張符紙爆燃,張去一如法炮製,均在地磚下找到一枚黑色的骨頭,當整個墓地的地磚拍完,一共發現了九枚骨頭。
九枚散發著森森邪氣的骨頭擺放成一堆,即使正值大中午,楚江海還是覺得渾身發冷。
“小一,這是什麼玩意?”殷文定皺眉問道。
張去一面色難看地道:“施了邪術的人骨,之前我就覺得奇怪,光靠白虎煞和斷氣運的伎倆,斷然不可能把這裡變成凶煞絕地,原來還有這玩意。”
聽聞這些都是人骨,江盈和楚楠均嚇得花容失色。
楚江海眼皮突突地亂跳,獰聲道:“楚向榮真他瑪的歹毒,老子絕對饒不了他。”
張去一搖頭道:“楚叔,恐怕不會那麼簡單,你覺得那殺豬榮有這種本事?”
第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