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奄辰按照喜臻的吩咐將大量的石流黃和土硝運往北疆,立時,北疆這邊便有沈喜斌安排的人來接應了。
“沈大人叫我問你一下,沈姑娘有沒有跟你來?”沈喜斌派來的人附在劉奄辰的耳邊輕聲地問。
“她和我一起去了泖國,將這些東西購進之後她又留了下來。”劉奄辰答道。
“啊?那她豈不是很危險?”來人大驚。
“她自有主張,請別擔心。對了,她吩咐說除了她的兩位哥哥和你以外,別跟其他人講這個事。”劉奄辰又輕聲吩咐道,接應人忙點頭。
其實劉奄辰的心裡也同樣很擔心。
因為隻身潛入敵國軍營這種事情就算叫他一個堂堂漢子漢去幹也不免驚慌和退縮,這沈姑娘的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到三天,沈喜臻便將泖國軍營裡的情況瞭解得一清二楚了,她每日都將探得的訊息以綵帶的方式系在那棵大樹上,由事先安排的接應人將之傳達給北疆派來邊關接應的人,又由此人轉達給清平王和她的哥哥。
“這細作還真厲害,竟然敢潛入泖國的軍營裡。”清平王暗暗地吃驚,心裡同樣有幾分隱隱的擔心。
喜臻這幾日裡已經迅速地得到了樊曙的信任,因此但凡軍中大小事務他都在她的面前部署,不曾有所忌憚。透過這幾天的瞭解,喜臻知道泖國的軍兵皆已準備就緒,而且人數也比之前探知的要多出兩萬多,還得知了他們的行軍路向、武器裝備以及大概的行動時間。喜臻將這些資訊透過綁在樹上的綵帶一一傳達給了北疆。
十九日,泖國的國君親自到兵營來給大家打氣,又和軍官們開會秘議,一直閉門開到下午。開完密會之後,國君回皇宮去了,但留下了一隊人馬來做協助。
樊曙叫上沈喜臻一起到江邊視察水勢。
時北風正盛,江上雲霧籠罩,根本看不清對岸的情況。
“大人,小人今晚想在江邊紮寨,一邊夜觀天象,一邊為我軍祈福,您看可好?”沈喜臻一邊觀察著江面一邊向樊曙將軍請示,樊曙見識過她的法術,覺得也沒啥不妥,便答應了,並依她的要求在江邊搭起了一個高臺,讓她坐在高臺上作法。下面則由二十個士兵守護著。
入夜時分,她以高臺上風大天寒為由,叫士兵們給她準備一個火爐、一捆幹木棍和一堆幹禾梗,士兵們趕忙照做。
又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夜已深,士兵們皆暈暈欲睡,忽聽得江上一陣大風吹來,吹得高臺上面的爐火霹靂啪啦地響,他們擔心喜臻的安全,遂派一人飛身上來檢視,但見高臺上用幹禾梗紮起一個草人,外面用衣服包著,遠遠看去如真人無異,他頓時大驚,再一看江面,但見江水滔滔,濃霧瀰漫,隱隱有一身影駕著一小木排飄飄而去。
他立即通知其他士兵們,但無奈風高浪急,誰也不敢跳河去追,遂派人回營地去稟報,無奈那人才剛走幾步便覺得頭皮微微一麻,整個人便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其他士兵也隨之一個個倒下。
他們皆中了喜臻的獨門神針,起碼得昏迷三天三夜才能醒過來了。
而此時的喜臻,已經駕著小木排逃得遠遠的了。
不一會兒,她便到達了北疆的岸邊。她來不及將衣服和鬍子去掉,便直奔赤靈山去。
赤靈山新建的壇臺上,沈喜斌和沈喜聰正在壇頂上往四周眺望。
“還沒見妹妹來,也不知是不是路上遇到了麻煩。”沈喜斌憂心忡忡地說。
“是啊,眼看明日就是二十日了。”沈喜聰也一臉的擔憂。
“又在說我什麼壞話啦?”隨著一聲熟悉的玩笑聲,沈喜臻白衣飄飄地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妹妹!可把你給盼來了。”沈喜斌驚呼,和沈喜聰一起迎了上去。
“我說了我會來就一定會來的,哥哥們放心!”沈喜臻調皮地趴在他們的身上說。
“第一層東邊插七面青旗,布蒼龍之形,北邊插七面皂旗,布玄武之勢,西邊插七面白旗,造白虎之威,南邊插七面紅旗,呈朱雀之狀。第二層插六十四面黃旗,布六十四卦卦象。最上面一層立四人,手執長杆,杆上插雞羽以招風信,系七星號帶以表風色……1”眼看天色已不早,喜臻立即安排大家幫忙佈陣。
佈置好現場之後她便下去沐浴更衣去了,兩位哥哥也立即回厚王府稟報。
得知喜臻已到,楚子厚非常高興,想去見她一面,被沈喜斌阻止住了:“王爺,妹妹馬上便要開始祭風了,而我們也即將要領兵出戰,還是等戰後再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