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楚子厚回到北疆時已是深夜,因此只和母親問了個安便睡下了。由於長途跋涉,四肢勞累,所以他睡得很沉,一覺便睡到了次日天亮。
清晨,僕人在外面報告說有人在客廳求見,楚子厚趕忙從睡夢中睜開眼睛,三兩下穿好衣服,去了客廳。
來者正是沈喜斌和沈喜聰,從他們的神色來看似有十分要緊之事稟報,楚子厚立即請他們就座,端聽彙報。
沈喜斌先將事情原委彙報了一遍,又將沈喜臻寫的信呈上去。
“沈姑娘會玄術?”楚子厚看信之後忙問。
“嗯,她從五歲開始便拜師學習了,也會兵法。”沈喜斌忙答道。他知道,如果不把這些說出來,清平王是不可能相信她說的話的,也不可能相信她懂調兵和佈陣。
“哦,怪不得。從信裡面看她應該會來,需要派人去接嗎?”楚子厚又問。即使面臨著這麼大的事,他的神色也是沉著鎮定的。
“不必,她會武功,且顯然她會易裝而來。”沈喜聰答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楚子厚微微一笑,心裡已經有底。他當即叫人按照信上說的方法制作了幾個火藥箭和火藥包來做測試,發現其聲如雷霆,又快又響,確實是極具攻擊性和威懾力,當即批示軍事庫秘密製造,又命專人從市面上購進其原材料。同時緊急排程北疆周邊城市的人力和物力,又安排人秘密地招兵買馬和給光昭帝送信。
不過半天的時間,他便將大部分事項都安排落實好了。
清平王年紀輕輕便這般沉著老練,這頗讓沈家兄弟大感吃驚,而且清平王對沈喜臻信中所講的任何內容都積極響應,可見他是認可她的建議的。然而,一個素未謀面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小女子,緣何他就那麼相信她呢?關於這一點,倒是讓這兩兄弟略感意外。
然而清平王的心裡卻清楚得很,只要自己協力合作,這個女子的計策是行得通的。
沈喜臻大膽,楚子厚也大膽,不過都膽大心細,精於謀劃。如此一來,這場即將到來的戰役反而因為他們的大膽而顯得不那麼可怕了。
見楚子厚這般鎮定地安排著一切,沈家兄弟原先那懸著的心也慢慢地穩定了下來。
眼下,楚子厚只有一個擔心的問題了:她所說的安插在泖國的細作,不知是否安全可信,也不知能力如何。然而這點十分重要。
但既然是她這般機智的女子所策劃,他相信應該是值得信任的。不過為了萬無一失,他又馬上派了三名細作潛入泖國去暗查。
然後,清平王便和沈家兄弟一起上了赤靈山,安排人按照喜臻信中所說的朝向建造壇臺。
而至於吉娜貴妃這邊,也立即開始和北疆的族親們開會商討支援了。
整個曦國依舊與往日一樣,不見任何的慌亂。
泖國的國君和眾大臣們得知曦國對此事毫無戒備,頓時喜上眉梢,彷彿勝利已經在握般。
四天後的傍晚,劉奄辰一行人馬進入了泖國的國境,到得泖國後,立即分成八個小分隊,各自直奔分配好的集市地,離曦國北疆近的當晚便將購得的石流黃和土硝運回國,直奔北疆去。剩下一些離得遠的則分批運回,但全部要在三天內完成,因為再久一些恐怕會引起泖國人的疑心。
三天後,已經到了一月十四日,將大批次的石流黃和土硝排程回國後,喜臻叫劉奄辰只留下兩位熟悉泖國國情的人聽從她調配,其他人則全部回國去。
劉奄辰便按要求留下兩位隊員給喜臻排程,帶著其他人離開了泖國。
喜臻將一人(阿甲)安排在關口處,由另一人(阿乙)帶她去泖國的軍營。
即將到達軍營大門前時,兩人停了下來,閃入旁邊的一個路口中,喜臻指著這路口處的一棵大樹對阿乙說:“從明天開始,你每天太陽出來之後便來到這裡,我會在樹上系一條彩色的小絲帶,若是黑色的,則表示增加了軍兵,白色表示今日一切如常,綠色表示增加了陸地武器,藍色表示增加了水兵武器,具體增加的數目我會以特殊符號寫在綵帶上。黃色表示在這裡等我,要見面說,紅色表示請立即回曦國去,記住了嗎?”
“記住了!”阿乙連連點頭。
“行,你回到邊關口和阿甲會合去吧。”
“那你呢?”
“我時而會在軍營裡面,時而會在外面,你不用擔心我,快走吧。”
“那沈姑娘請多保重!”阿乙領命離開。
喜臻隨即給自己白淨的臉上添上了濃密的鬍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