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飾,燕浩對楚子厚說:“朕看你面色疲憊,應該是很累了,那就早點回去歇下吧。”
楚子厚幾不可見地笑了笑,強壓住了那股屈辱感,一臉鎮定地對燕浩說:“皇上,這半瓶葡萄酒您還要喝麼?”
燕浩不明白他的意思,微皺著眉頭望著他。
楚子厚便解釋說:“您若是已經喝夠了的話那這半瓶就給微臣喝吧。”
燕浩終於聽明白了,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他微側身將那半瓶葡萄酒遞給了他。
楚子厚端起那半瓶葡萄酒便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啪的一聲將那空瓶子放到桌子上,笑著說:“皇上,微臣很多年前便下定了決心:只娶微臣願意娶的女子。所以請您別再將張姑娘往微臣這裡推了,這會害了她。若這件事您能尊重微臣的意思,那微臣便與往時一樣繼續當您的御前軍師。若您堅持己見,那微臣只有命一條,要殺要剮隨你便就是。”
這是什麼話?他竟然公然拒絕朕的指婚?
燕浩的臉瞬間脹得通紅。他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楚子厚,想看看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正經話。
而楚子厚也知道他在望著自己,但他絲毫也不驚慌,任由他盯著自己看。
良久,燕浩仰天哈哈大笑。
那笑聲彷彿將地都給震動了。
鄭公公不由得為楚子厚捏了一把汗,但楚子厚卻一臉的鎮定,好像就算燕浩下一秒要殺了自己也無所謂似的。
然而,燕浩伸手拍了拍楚子厚的手背,笑著說:“朕活了四十八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這麼有趣的人,所以朕當然不會殺你,偌大一個貢國怎麼能少了你這個御前軍師?”
也就是說他尊重了楚子厚的心意,不強迫他娶張舒芳了。楚子厚鬆了一口氣。但心裡依然不敢放鬆警惕。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誰知道他會不會哪天又變了個想法呢?
“那就多謝皇上了,承您所言,微臣也很願意繼續當您的御前軍師。願意為貢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燕浩笑著點了點頭。
“時候已不早。微臣先告退了。”楚子厚忙起身告辭。
燕浩也不再留他,爽快地朝他揮了揮手。
回到小白房的楚子厚依然有些驚魂未定——自己就這樣躲過了一劫?然而禍福相依,說不定接下來還有更大的挑戰呢。
這幾天裡。他的直覺告訴他——應該是他的母親出了事,所以他這幾天心裡都亂糟糟的,加上燕浩希望他娶張舒芳的事,就更是心中鬱悶了。
原來。人一旦沒法打敗環境時就會讓自己陷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當中,彷彿自己隨時都會被他人或者外部環境所消滅一般。那種感覺十分糟糕。內心不夠強大的人會扛不住。扛得住的人也難免會有時感到恐慌。
所以一定要變強,只有變得足夠強大了才不會被這些事情所左右。
楚子厚暗暗地握緊了拳頭。
再過幾天沈喜臻便要回曦國的京城去找光暄帝了,他很擔心光暄帝會不接受她的建議反而會因此而殺了她。
這般想著的楚子厚忍不住心裡一陣發顫。
但他還是相信聰明的喜臻會有辦法化解危機的,她在危急時刻常常會有驚人的發揮。
但願她這次也能化險為夷吧。
楚子厚慢慢地睡著了。
…………………….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劉銘從外面走了進來。
“好了。我的東西不多。”沈喜臻笑答道。隨即又問劉銘:“劉隊長的車來了嗎?”
“來了,就在門口。”劉銘答道。
“好。”沈喜臻將行李背在了背上,跟著劉銘走了出去。
上了劉奄臣的馬車。喜臻便開始往曦國的京城進發。
在路上時她一直在想應該怎樣去說服光暄帝,不過無論她想了多少種方法。她依然沒有把握自己這次能取得光暄帝的信任和支援。
他們之間的恩怨和糾纏實在太多了。
但她的心裡很清楚,若光暄帝不肯配合,她和楚子厚這次的聯手行動就等於功虧一簣了,那她穿越而來的那個任務的最後幾步也將在此處戛然而止,如果她想要完成這個任務就得再另尋辦法了。
那會更加艱難。而且很考驗人的毅力。
所以她這次一定不能輸,一定得說服光暄帝和自己聯手合作。
已是春天了,但氣候還很冷,沈喜臻依然一身男裝打扮,卻又比大部分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