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暄帝忽地面色一沉,鬆開了懷抱她的手。
花月謠趕忙說:“對不起,皇上,臣妾只是出於關心,想著他們好歹都是我們的弟弟和弟媳婦……臣妾真沒別的意思。”花月謠急得臉都紅了。
她沒想到光暄帝的反應會這麼大。
光暄帝嘆了一口氣,背對著她說:“朕知道你沒惡意……夜深了,你趕緊歇下吧。”說罷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她的寢宮。
花月謠的心砰砰砰地跳,隱約覺得光暄帝並不希望清平王和沈喜臻再回來了。可偌大一個曦國沒了他們兩個她總覺得會有災禍發生,到那時候又該怎麼辦?
每當她看見一身龍袍坐在元清宮的龍椅上的光暄帝時她就會莫名的擔心,生怕他哪天會有事。她很擔心,可這種擔心連找個傾訴的人都沒有,她才覺得皇后這個位置是多麼的高處不勝寒。
以前她是那麼的羨慕這個位置,如今她反倒懷念起當太子妃時的恬靜日子來。
………..
卻說楚子厚次日剛進宮便被燕浩叫到元清宮去了。
他以為燕浩會跟他講張舒芳的事,所以他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燕浩卻對此事隻字不提。
“昨日有個老臣子從家鄉給朕帶來了一瓶珍藏了四十年的葡萄酒,朕想請你一起品嚐下。”說罷,示意鄭公公去將酒端上來。
這瓶葡萄酒的瓶子和其它葡萄酒的並無多大的區別,只是瓶蓋看起來要舊一些而已。
楚子厚看了看那瓶葡萄酒,點頭說:“好啊,那就謝謝皇上的招待了!”
葡萄酒不容易喝醉,小嚐幾杯倒是挺好的。
不過楚子厚雖然嘴上這麼說。他的心裡還是不免狐疑——燕浩好端端的大白天請我喝葡萄酒,也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因此便格外小心起來。
鄭公公當著兩人的面將酒瓶開啟,然後為兩人斟酒。
楚子厚沒有放過他斟酒時的任何細節。
楚子厚發現他在斟自己這杯前手指特意地將酒杯從原來的位置輕輕地推了一下,使它正對著他這邊。
這個小小的動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在北疆時曾跟母親學過各種各樣的驗毒和解毒的方法,所以鄭公公的這個動作立即被他識破——向著他這邊的這個杯子裡被放了什麼。
他的心裡不由得一驚。
看來,燕浩要麼是想毒\死他。要麼是下了迷\藥讓他短暫的昏迷。
想到後面一種可能時他更是起了警戒——會不會是燕浩想透過給他下\藥來驗他的身體?
因為他說他有隱疾。
他看得出來燕浩很疼愛張舒芳。所以很有可能會透過這一方法來幫她檢驗他。
想到這裡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不過他面上一點情緒都不顯。
“張軍師,來,喝喝看。”燕浩向他舉杯。
他也向燕浩舉杯。然而在舉杯前他特意裝作不小心地將葡萄酒溢位了一點點。那溢位的葡萄酒正好灑在他的膝蓋上,他便用另外一隻手迅速地從口袋裡取出驗毒針來往那地方一抹,他發現驗毒針果然立即變了顏色,但顏色很淺且變成了另外一種色。可見裡面只有一點點的毒,更多的是迷\藥。
那就很好解釋燕浩這麼做的原因了——他是想趁他暈迷時檢驗他的身體。看看他是否真的有隱疾。
這做法真不道德,楚子厚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也驚出了一身汗。
既然已經知道燕浩的意圖,他當然不會讓燕浩的計劃得逞。
可他又不能表現出自己已有所察覺的樣子來。
所以他裝模作樣地將葡萄酒湊近了唇邊。然後故意將手一抖,酒杯便啷噹一聲摔到了地上。
這一聲將燕浩和鄭公公嚇了一大跳。
楚子厚反倒暗鬆一口氣。
“抱歉抱歉!微臣太不小心了!”楚子厚忙向燕浩拱手道歉。
燕浩何等聰明之人,雖然不敢肯定楚子厚是否得知了真相。但事情能這麼巧合的可不多見,因此心裡也生出了幾分警戒。
“沒事。誰沒有失手的時候呢?鄭公公,把張軍師的酒杯拿去洗了再來。”
“不必不必,皇上,微臣喜歡就著瓶子喝葡萄酒,如果您不介意的話,等您喝足了之後剩下的給微臣就著酒瓶喝就好。”楚子厚笑著說。
這麼說他覺察到了!燕浩暗暗地吃驚。
但燕浩臉上也始終保持著鎮靜,笑著說:“洗一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