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的五官、優雅的談吐、沉穩的舉止,雖不言苟笑卻讓人覺得親近,這樣的男子不正是自己在這人世間苦苦追尋的型別嗎?就算事實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他有隱疾,那又怎樣?她喜歡的是他這個人,就算兩人無法生兒育女,但也可以領養一個的嘛,她的堂兄堂姐那麼多,跟他們勻一個孩子過來不會是件很困難的事,更何況還有她的母親會幫著出面呢。
如此一番分析之後張舒芳豁然開朗,心裡便有了打算。
因為心裡有了打算,她就當楚子厚是自己的夫君般無限依戀地看著,看得楚子厚渾身不自在起來,數次想要起身告辭,但見燕浩在場,才勉強堅持住。
看完戲後,楚子厚便立即告辭回去了。
他知道在觀賞整場戲的過程中張舒芳都一直盯著他看,他也就知道對方可能不太在乎他所說的‘隱疾’的問題了。假如她真的就這樣不顧一切地想要嫁給他呢?楚子厚想一想都冷汗直冒。
“該死!”楚子厚暗罵了自己一聲,步履又加快了點。
回到小白房裡的他冷靜地想了想,覺得自己和沈喜臻好不容易才把這次的計劃實施了三分之一,自然不能因為這件事而放棄。
他已經是成年人了,該知道事情的輕重了,有些事情即使干擾再大也只能忍辱負重。可要娶張舒芳那可真是萬萬做不到的。
那該怎麼辦?這種事情最好不要跟喜臻說,省得她難過。
看來我只有咬緊牙關死不同意了。楚子厚在心裡說。
可這笨方法其實很被動,他們若強來他也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他在極度疲憊中進入了夢鄉。夢裡,他夢見自己被大堆的人追殺,他只好一直一直地往森林裡跑。跑進森林深處後又見有大批的人從暗處向他圍將過來,他只得一步一步地後退,最後突感腳下一空,他整個人便掉進了一個冰窟窿裡。他定睛一看,自己竟然落進了一個冰棺材中,而在他的身下則躺著一具殭屍。
他猛地從夢中驚醒,起身喝了一大杯水才將那驚恐壓下。這下。他沒有了睡意。便穿上衣服坐在窗邊思索著應對的辦法。
既然和燕浩對著幹不行,那就只好靈活處理了,可是該怎麼靈活處理呢?楚子厚平生第一次這麼六神無主的。如此冥思苦想了幾個時辰。他也沒想出真正可行的辦法來。
天色已經亮了,楚子厚咬了咬牙,起身進宮。
既然沒有什麼好辦法,那就見機行事吧。
若喜臻在。不知她會給他什麼樣的建議。
楚子厚忽然間就特別希望沈喜臻能在自己的身邊。
不過她不再的時候他總得自己想辦法來處理這些事才是,於是他大步流星地進了宮。
昨晚。在楚子厚離開後,張舒芳便主動地對燕浩說:“皇上,臣女想過了,就算他真的有隱疾。臣女也願意嫁給他。”
說這話時她的臉上掛著堅定,好像已經下了決心似的。
自古美人配英雄!燕浩頗有些感慨。但他又怕張舒芳只是一時的衝動,並沒有把問題想得很深。於是他一臉嚴肅地問張舒芳:“你確定你想好了嗎?屆時你們不僅沒法生育後代,還不能享……敦倫之樂。你年紀輕輕的一個女子,就真的耐得住這樣的日子嗎?”
燕浩的話一字一字地落在了張舒芳的心裡。她低著頭沉思了好長一段時間,燕浩以為她退縮了,正準備安慰她幾句,但她忽然抬起頭來,抿了抿嘴,像最後一次下定決心似的說:“只要他願意娶臣女,臣女就願意嫁,說不定成親之後臣女有辦法治好他的隱疾呢。”
好大的口氣,好大的決心!燕浩的眼中露出了幾分讚賞之意,他笑著說:“倒也是,事在人為嘛,你那麼聰明,說不定真的能讓事情有轉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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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國北部這邊,監察了一上午匠師們的工作的沈喜臻去了劉銘的辦公地點。
劉銘見她進來立即起身迎接。
“照現在這進度,我十天後便可回京城去了。”沈喜臻對劉銘說。
“是啊,屆時就全靠您說服皇上出兵和供給‘人質’了。”劉銘忙說,一想到沈喜臻回京後所要面對的那些事他就有點擔憂。
他知道光暄帝歷來對清平王和沈喜臻有些戒備,這次光暄帝能不受影響地聽信他們的話嗎?可他有什麼理由不信?當年,拿下球國和泖國的不正是沈喜臻提供的點子嗎?
劉銘這樣一想心裡便安定了些。
但願光暄帝不會庸俗盲目到讀不懂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