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果然她一轉話鋒,“可是做人家的代替品就永遠都是代替品,一輩子也拿不回屬於自己的幸福!”
我瞭然點頭,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然後寬慰的勸她一句,“後宮裡的事,你太認真就輸了。”
她愣了一秒,隨即苦笑,“看來,我是太認真了……罷罷罷……”她搖了搖頭,轉身進了太清宮。我看著她清泠的背影,似乎看見了此後青燈長伴的生活,或許在漫長的時光裡,她真的能放下吧……
我搖頭轉身出去,便想去小十八的住處看看他,走了幾步又覺得這樣突然出現太嚇人,於是還是決定先回霜華宮,想個折中的方法。
在霜華宮中,我拿起筆墨用自己的字型為小十八寫了長長一封信,然後用我教他的折法摺好,命人送去。
信寫的很簡單,只是用了一種遊戲的姿態,告訴了他事實的真相。說這三年來,我沒有死,只是跟他皇兄玩了一場遊戲,如今這場遊戲玩完了,另一場遊戲卻開始了,那就是易妝,你若是能在最快的時間找到我,並且保密,就可以一起加入這場遊戲中來。
我不知道這樣的說辭對於一個已經開始成長的孩子,有沒有說服力,但是我覺得這樣的解釋對於一個並不怎麼懂情愛的孩子來說,似乎更容易理解。我的筆跡和信摺疊的方式,是我真實存在的證據,以遊戲為名來替換詐屍復生,也是想讓這件事變得不那麼難以接受。
我將信送出,就坐回貴妃榻準備休息,誰知我男人卻負著手閒悠悠的晃了進來。
他似乎心情特別好,一進門就是一句,“梓童,你去見母后了?”
“是啊。”我點頭看了他一眼,向貴妃榻躺去。
“那小十八呢?”
“剛剛送了一封信出去。”
“那你別睡了,隨朕去御花園走一圈。”
我看著他笑眯眯的模樣,突然就覺得他又有事在使詐,於是道:“不去,剛剛抱著母后哭累了,讓我躺一會兒。”
他見狀就上來拉我,“不許睡,你一天就知道睡,都不多分點時間陪朕的!”
我賴在塌上不起來,哼了一聲:“就讓我躺一會兒嘛……”
“那朕陪你一起躺。”他說完也在貴妃榻上坐下,我見他轉身過來就要壓我,頓時一腳把他踢下去,“不許躺!”
因為貴妃榻委實不寬,他坐的時候也只坐了一點點側邊,是以我這一腳毫不廢力。
“梓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頓時怒目瞪我。
我卻道:“皇上如今沒做美夢,不許因此遷怒於我。”我指的是多年前,他夢中射鹿,被我一腳踢下馬的事。
他頓時眯眼,從地上爬起來,就朝我身上撲來,“梓童,你近來真的是皮癢癢了!”
他說完,就去撓我癢癢,害得我一邊嬌笑,一邊推他,“好了好了,陛下,臣妾知錯了……”
他抓住我的手道:“看你還欺負朕!快點起來,跟朕一起去御花園。”
我被他連拉帶扯從榻上拖起,向宮外而去,心中很是無奈,卻不知他要幹什麼。
……
屋外暖陽依舊,只是空氣裡多了些微涼,已經入冬了。
我隨著我男人一路行向御花園。
經過的那群宮殿還是那群宮殿,只是路上往來的宮人新新舊舊換了幾批。路邊的花草也是幾歲枯榮,新舊不復。
如此光景,倒是讓我想起來,當時抱著兔子在這附近遊玩的情景來,於是隨口問了句,“我的兔兔呢?”
我男人愣了愣,繼續帶我往前走,裝做沒聽清的問了句,“你說什麼?”
“我說你以前送我的那隻兔子!”
他這才想起,微微挑眉,“被我吃了。”口氣甚是淡定。
我不由怒目,“你這麼狠心?”
他一副無賴模樣,攤手:“反正人也不在了,留著兔子幹什麼?徒添傷感嗎?”
“你!”我看他一副賤樣就想發作,他卻是突然停下,攬住我,朝御花園前的一片草地指去,“你看那是什麼?”
我這才發現已經到了御花園,當下與他一起向草地行去,卻在走過矮樹灌的時候,看見枯黃的草地來來回回奔跑著一群兔子。
“啊!兔兔!”我見狀就向其中一隻跑去,蹲下捉住,甚是愛憐的抱起,但見它白毛紅眼三瓣嘴分外妖嬈,就忍不住心中的柔軟把它往懷裡按去。
那兔子顯然受到了驚嚇,在我身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