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細心檢視,當然可以清楚分辨出風神與雷神,但在那麼昏暗的房間裡,誰也不會注意到神像有何不同。所以當緊急照明燈熄滅的時候,我趕緊在沙上蓋下火焰圖案,並打算在燈一亮時,趁大家被那張唱片搞得六神無主之際,趕緊把風神和雷神換過來。
誰知道天不遂人願,金田一先生的帽子剛好卡在花瓶口上,再加上那時又有人回到沙卦室了,因此我只好放棄這個念頭。
後來,當金田一耕助在拿帽子的時候,我幾乎嚇出一身冷汗,因為花瓶搖動時,雷神像也在裡面咯咯作響,我想,金田一先生當時一定覺得很奇怪吧!
因為我必須要在天亮前把風神和雷神調換過來,於是等大家都睡了之後,我偷偷溜到沙卦室去。那時房門關得好好的,窗簾也還拉著,燈更是關著的,所以我心想玉蟲伯爵應該已經回去了,於是便從花瓶裡把雷神拿出來,輕輕開門進去。
“是誰?”
當我正要進房時,玉蟲伯爵突然出聲詢問,同時還把燈開啟了。
我當時嚇得目瞪口呆,像被人點了穴道般無法動彈,而玉蟲伯爵也和我一樣呆立在那裡。
我們彼此默視了幾秒鐘後,玉蟲伯爵看到我手上拿的雷神,然後又回過頭去看了風神一眼,就是那一瞥,他明白了火焰圖案是怎麼出現的。
於是他一把搶去風神,正要檢查神像的底部時,我立刻拿起雷神往他臉上用力砸下去。
當時我把所有的憤怒、憎惡全都化為力量,直到看見他滿臉是血的樣子,我瘋狂的情緒才得到.舒張。平緩。
沙卦室裡的慘狀大家都看到了,那時玉蟲伯爵傷勢並不重,只不過被我擊中鼻樑,流了許多鼻血而已。
當我還想用沙盤砸他的時候,玉蟲伯爵上氣不接下氣地問我到底是誰;我輕輕地在他耳邊說出我的名字,這場遊戲的結果就立刻顯現出來。
我再也不怕玉蟲伯爵了,我也料準一向重視門第名譽的玉蟲伯爵根本不敢為這種事報警。
因此我們約好:我絕不洩漏我的身世,伯爵則保證我的將來。
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看到伯爵眼裡的殺機,我想我不會殺他的。
就在我正要走出房門時,突然看到玉蟲伯爵的眼裡閃出一道兇殘的殺機。
我全身發抖,我明白他遲早會殺我滅口!
我非常瞭解他,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況且殺了我這個無名小卒,對他來說簡直輕而易舉,而且誰也不會懷疑人是他殺的。
就在這一剎那,我決定先下手為強。
我一走出房間,玉蟲伯爵就趕緊關門、上鎖,還把窗簾拉上。也許他是想找一個藉口向菊江解釋自己是如何受傷的吧!
我在門外想好了辦法,並把放花瓶的臺子移到門前,然後站上去朝裡面窺探。
(作者注;後面的陳述和金田一耕助的實驗相同,在此省略。)
所以我那晚殺害玉蟲伯爵,根本是臨時起意。
殺了玉蟲伯爵之後,我對新宮利彥的殺意也慢慢開始形成了。我想,這次我要等一切時機成熟了才動手。
但是我怎麼也沒料到會在那晚把他殺了。
那天買完過頭七的東西,我很早就回來了,我習慣從倒塌的磚牆縫隙中進出,因此守衛的刑警並沒有看到我。
當我穿過圍牆正要去廚房時,剛好看到新宮利彥鬼鬼祟祟地進了秋子夫人的房間,然後把房間的窗簾拉上,並且關了燈。
他們在房裡幹什麼事自然不必說了,當時我氣得胸口幾乎要裂開了。我覺得新宮利彥簡直是畜牲,不!他連畜牲都不如呢!
於是我在他回家的路上等著,然後把他拉到溫室裡,沒想到這個不知廉恥的傢伙竟然面色慘白地發抖求饒!
當我告訴他我的身份時,他更是驚恐不已,我用藏在身上的風神朝他頭上猛地敲下去,這個無恥的傢伙立刻倒在地上,像小孩子似地哭了起來。我厭惡極了,便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上,並扯下棕桐線緊緊勒住他的脖子。
不管是玉蟲伯爵也好,新宮利彥也罷,我在殺了他們之後,絲毫沒有悔意反而感到暢快。因為我替這個世界除掉了兩隻大害呀!我惟一懊惱的是沒有用更殘酷的手段來殺他們。
之前我一直很擔心阿駒會洩漏我的身份,讓我無法殺新宮利彥,因此,我叫飯尾豐三郎把阿駒給殺了。早知道這麼快就能把新宮利彥殺掉的話,我又何必殺阿駒呢!
不用說,飯尾這個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