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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佐那在找茬方面極有天賦，很快便找到了小學生陽介的家。

看著門牌上寫有“仙道”的姓氏……嗯，應該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仙道吧？

叮咚、叮咚。

門鈴被伊佐那沉著臉按響。

陽介大概是沒看貓眼，直接開啟了門。

一見來人是伊佐那和我，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小嘴一抿，迅速想將門關上。

——太遲了。

伊佐那單手撐在門上，輕鬆地阻止了他。

“小鬼，你那個得白血病的哥哥呢？”

陽介嚇出了一臉菜色，哆嗦著說：“在、在醫院！哥哥住院了！”

“是麼。”伊佐那歪了歪頭，“那正好帶我們去慰問一下你哥哥吧。”

“不，不用！我哥哥怕生！”

他沒耐心再和小學生耗下去了，抬腳踹開了門：“一回生二回熟嘛。”

“伊佐那，擅闖別人家裡是犯法的。”我提醒道。

他瞥我一眼：“仇不報了？”

陽介聽見我的話，立刻來勁了：“就是就是，我報警，讓你坐牢！”

“你以為我沒坐過嗎？”

進過少年院的伊佐那壓根不把這點威脅放在眼裡，像拎小雞那樣強行將陽介拎了出來，“既然我進去是犯法的，那把你抓出來總不犯法了吧。”

……其實都犯法，但只有小學一年級文化水平的陽介被唬住了，扒著門框求饒：“大哥，我錯了，我不該欺騙你的女人！”

伊佐那瞬間臉色鐵青：“你叫她什麼？！”

陽介慌忙改口：“我錯了，我不該欺騙大嫂！”

完了，越來越往他的雷區上蹦了。

我拉住伊佐那的胳膊，勸道：“黑龍總長欺負小學生，傳出去會被人笑話吧。”

陽介被提在半空中，蹬著兩條小短腿撲稜：“大嫂說的對！”

“殺掉就沒人知道了。”伊佐那恐嚇道。

“不要殺我！”陽介汪的一聲哭了出來，“我還沒有交到女朋友，也沒有生出自己的寶寶，就這麼死掉太可憐了……嗚嗚嗚嗚！”

伊佐那樂了：“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我心想，面前的這個少年並不像資料裡說的那麼兇殘。

回想今天一天發生的事，他揍了夏杏，後者卻仍然活蹦亂跳，沒有傷筋動骨。

他去了柏青哥店最後自己又出來了，拿了小弟的煙，卻一根沒抽成，騎機車嚷嚷著戴頭盔會熱後來也戴了，一路遵守交通規則不闖紅燈，在牛郎店被當眾起鬨也沒有當場發火打人。

現在抓著小學生威脅了半天，也是雷聲大雨點小，一拳沒揍。

“芙柚子。”

正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院子外面傳了過來。

我回過頭，看到身材高大的刺蝟頭少年站在門口，手裡拎著釣魚的漁具。

……仙道果然是我認識的那個仙道。

他的視線緩緩略過我和伊佐那，落在被拎起來的陽介身上。

後者立刻向他求救：“阿彰，他們要殺你最心愛的弟弟！”

“哦，我最心愛的弟弟，”仙道撓頭，“說吧，你又闖了什麼禍？”

陽介垂下了頭：“我考試沒考好，數學沒及格。”

伊佐那冷笑，毫不客氣地戳穿了對方的謊言：“我是你的數學老師麼？”

“你是……數學老師的兒子。”

仙道看著兩人鬥嘴，聳了聳肩，轉頭問道：“芙柚子，要進去喝杯蜂蜜檸檬茶嗎？我記得家裡好像有銅鑼燒，你的口味沒變吧。”

聞言，伊佐那看向了仙道，臉似乎比剛才更黑了。

而陽介則看向了我：“姐姐，你和阿彰以前認識嗎？”

“當然。”仙道推開門微笑，“她可差點就是你的嫂子了。”

*

廚房裡，繫上圍裙的刺蝟頭少年邊哼歌邊切檸檬。

廚房外，伊佐那虎視眈眈：“切個檸檬還要系圍裙，矯情。”

“阿彰說你差點就是我的嫂子了。”陽介滿臉都是八卦欲，“說說看，差的是哪點？”

“這個，”我想了想，“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好。”

我正欲組織語言，卻聽伊佐那冷冷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