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與弼卻在深思。
白名鶴又說道:“讀書類推反求。這話你也不認可吧!”
“洗心!”白名鶴又扔出了一個大炸彈。
高谷都不得不說一個服字。這已經是一種境界了。
“這番話。是從吳老的理論之中總結出來的。說白了,他就不是程朱流。當然他將來也進不了孔廟,孔廟那些老朽木估計幾過幾百年可能才會認可吧。”
“你想幹什麼?”吳與弼的語氣終於變了。變得不平靜,反倒有一種恐懼。
白名鶴對他研究的太深了,這番話初聽讓他都很受震驚,可真正細品之後,確實是自己人心中所想,但卻不敢生張的一番理論。
“你敢說,你心中無慾嗎?”
白名鶴又一問,吳與弼的冷汗都流下來了。
“有,最初不入科舉是年少氣盛,後不受舉薦是心高氣傲,中年之後深知官場複雜,怕毀了一世英名。一切都是為名所累,正因最怕名,才自欺修身。可這兩年,卻也是有些悟了,慢慢的也放下了名聲所累!”吳與弼說完這些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其實,你今天才放下。你也作了一件好事,你的理論沒有傳播到官場,卻是民間很受用。江西、安徽的商幫多受你影響,儒商的誠信、仁義、品德有你之功。**沒什麼錯,難道想讓父母生活的更好,不是**嗎?”
白名鶴忽悠的本事絕對是大明第一。
加之後世爆炸級的資訊,讓白名鶴有了許多可以忽悠的根本。
“那人渣的理論講得好,和兒媳私通這種事不知道他自己怎麼解釋一下。所以,我白名鶴理論是,**可以有,但天理在上,**在下。**在一定的範圍就是應天理,說一套作一套的事情,才是真正的無恥!”
吳與弼被白名鶴說到心裡了。
當下,吳與弼就立即介面說道:“感天、存心!”
“對嘛,就是這態度。在不傷害別人的基礎上,有著合理的**可以的。工匠作工,想多掙些銀子過上好日子,這**是可以支援的。但作強盜的,想搶些銀子讓自己能夠喝酒吃肉,絕對是不行的。”
白名鶴與吳與弼倒是能聊到一起,兩個人就象是多年不見的好友一樣,完全忘記了這裡還有于謙與高谷在。
越說越是興奮。
白名鶴甚至提到了,自我批評與自我反思這樣的哲學理論高度。
吳與弼也附和著,在仁、義、禮、智、信。五德的基礎上,任何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權利,並且說出了經典理論。
言人,當以聖為志!言學,當以道為志!修心進學當事小以立基,進乎而大。
“現在,我承認你是名仕了。”白名鶴這才以晚輩之禮,長躬!
吳與弼也是長身一禮:“三人行,必有我師。”
高谷很想去恭喜吳與弼悟得大道,可當下這感覺又是那麼的奇怪。側頭看了一眼于謙後,高谷小聲問道:“總是感覺,白名鶴花了大功夫給自己找了一支筆!”
“你才明白!”于謙乾巴巴的回了一句。
高谷張了張嘴,硬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于謙卻說道:“白名鶴也是受儒家思想薰陶,但卻不是儒生。他有自己的思想,大明尊儒之下無論是法家、道家、縱橫家都受到一定的壓制,白名鶴需要一支筆來把自己的思想寫出來。”
“吳與弼此人……”高谷想說什麼,可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說。
于謙知道怎麼說,卻不願意講出來。也不想再就這個話題再討論,側過頭來問了高谷一句:“你認為,白名鶴那一跪為何?”
“說是他收買人心,可能是過了,但應該這一層這個意思。白名鶴提到吳起為士兵吸膿之事,我也相信他有一半是真心。不過一年之後,如果他說的那些農物真的能夠找回來的話……”高谷沒敢再講吓去了。
于謙也沒有再說什麼。
于謙感覺白名鶴是在為自己造勢,這一跪眼下無論百姓怎麼講,那高產的糧食種子找回來的那一天,白名鶴只有兩個結局。一是功高震主,讓萬歲有所顧忌,卻因白名鶴在民間巨大的聲望,再加上那一跪,卻也不敢拿白名鶴怎麼樣,那麼以白名鶴的聰明,他會退隱田園,而且還要是大明國土中心的位置。
而另一個結果就是,萬歲可以容得下白名鶴,那麼白名鶴會被捧上神壇。
權臣!
于謙倒是有些希望,白名鶴可以成為權臣,因為白名鶴讓死氣沉沉的大明,充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