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已經命人將醫案重抄了一份,帶到殿外。萬歲也可傳太醫院院首上殿!”白名鶴奏完,蔡公公叫人把白名鶴準備的那些箱子抬進了大殿之中。代宗朱祁鈺站了起來:“白知事所奏,是朕忽視了。縱然不因傷病,幾位愛卿為大明亦是有功之人,當免跪。”
當場出聖旨,整個大殿一片山呼萬歲之聲。
這時,白名鶴卻高呼:“臣,還有奏本……
第055節 白名鶴的大殺招
白名鶴可恨嗎?
許多官員都在問這個問題,事實上白名鶴是可恨的,白名鶴的所作所為,最讓文官集團不能容忍的就是白名鶴不斷的在教著皇帝幹些面子活,只要能爭到的露臉的事情,白名鶴都會給皇帝出主意。
就這是媚臣,這是文官集團所不能允許的。
可反過來講,白名鶴也為京城百官作了不少好事,比如京城近千官員的免費體檢。找出了許多人的暗疾,誰能不在愛惜自己的身體。
現在又為幾位重臣請了免跪的大恩典。或許應該感激白名鶴才對。
白名鶴真的可恨嗎?
正當許多官員在反思的時候,白名鶴從那個箱子中拿出一個本子來:“臣調查所得,都給事中趙大人之子,今年二十七歲,去年初吏部派任東嶺監查御史。他稱病申請暫緩赴任,其保人就是都給事中趙大人,根據太醫院體檢所示,身體健康無疾。錦衣衛處查到記錄,他在去年十年,外出打獵。去年十一月酒後與人衝突,打傷兩人。去年十二月……”
白名鶴一條一條的念著,一個老臣子全身顫抖的跪在大殿之上。
朱祁鈺心中終於笑了,胸口那種悶悶的感覺也完全消失不見了。
這年老的臣子是誰?自然就是那天跪在朱祁鈺面前,要死要活逼得朱祁鈺非認錯不可的言官。大明朝,言官的組成是督察院御史與六科給事中,都給事中就是頭頭了。
這是報復嗎?許多官員都在思考,這白名鶴當真是一個無恥之人,拿這樣的事情出來為皇帝出氣,這不是無恥小人是什麼?
可白名鶴卻沒有完,一本本的拿著醫案與錦衣衛的記錄來。
當白名鶴拿到第十本的時候,整個大殿之中,已經有一半的人冷汗直流。
當白名鶴拿出第三十本的時候,就是楊寧、江淵等人都感覺到了一絲寒意。這白名鶴心機太深了吧,前幾天給百官免費體檢,今天就拿體檢的事情變成一招大殺器,這一招出手,多少人膽寒。
無病裝病,不去赴任。這說輕了就是藐視朝庭,說重了就是欺君。
“萬歲,這一本,其保人可以滿嘴仁義道德,禮教聖人言。禮部前尚書楊寧所保,同族晚輩,正統十三年進士,至今也沒有離京赴任……”
白名鶴一口就咬在楊寧身上,而且用詞極損。
這一口已經將楊寧咬的鮮血淋淋了,最讓楊寧恨的是白名鶴竟然還側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之中是一種輕蔑,一種冷冷的嘲弄。更有著有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沒等楊寧自辯,白名鶴已經扔出幾本證據了。太醫院的醫案,錦衣衛的調查,這就是證據,錦衣衛的調查文件在大明就是鐵證了,錦衣衛代表著大明皇帝的權威。
楊寧正要出班自辯,白名鶴卻又扔了一本:“楊大人,這一本依然是你保下的。等所有的證據全部報完,楊大人再挑出自己保下的那些人,自辯一番,不是更華麗!”白名鶴用了華麗一詞,楊寧氣的就想當場給白名鶴一記耳光。
可事實卻是,白名鶴一記又一記的耳光不斷的打在楊寧的臉上,他是清流,他的門人,他的學生,他作保的官員卻作下這等無恥之事。
“萬歲!”高谷看到楊寧差不多要暴發了,心中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大明皇帝,代宗朱祁鈺。此時的心情是複雜的,一邊是他似乎已經看到白名鶴的勝利,這一記果真是非常有效的計策,自己換立太子的目標又近了一大步,幾乎可以看到那金冊上寫著自己親兒子的名字了。
可另一方面,代宗朱祁鈺心中又是莫名的痛。
清流,清流。你們嘴上說著聖人言,行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你們心中真的有我大明嗎?還是隻有你們的聖賢書,只有你們的官位!
“成見,臣以為……”高谷打斷了白名鶴的進言,正準備說話,卻聽白名鶴的聲音提出了八度:“臣手中有五本證據,皆是高大人的學生,而且其中四人都是高大人親自作的保人,請高大人聽我念來!”
高谷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