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濙、陳循這些人精,那個不知道于謙這次肯定會噎得不輕。
都是人精,誰會相信皇帝會把一個每年收入相當於一個富省賦稅的金礦賞賜臣子。這其中必然有著古怪。
蔡公公將一封信放在於謙面前:“有勞於少保給毛將軍看看,這是白名鶴給萬歲爺的奏本!”于謙點點頭收了起來。
“順便說一句,白名鶴有份奏本上來。他告訴朕,倭島的倭王自稱天皇。朕也記得,在前隋的時候,倭人有國書寫過他們是日出之皇,中原是日落之國。白名鶴告訴朕,他很不喜歡倭國,所以對倭國要用計。朕也不喜歡,因為朕受命於天,小小倭奴之國竟然自稱天皇,這件事情朕生氣!”
在場的那一個不是飽讀詩書的人。
隋、唐之時,倭國就把尾巴翹的很高,後來元時,大軍徵倭卻遇到了風浪。這讓倭國又有些不可一世,自稱天皇這件事情是有的。
這件事情誰也不能勸,誰敢說倭奴之王就是天皇了,而大明的皇帝是普通的皇帝。
高谷卻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萬歲,白名鶴只是廉州府錢糧主薄,這軍國大事他操的心也有些多了。如果將其調任兵部,他也沒有領兵之權,難道僅憑白名鶴一封奏本,就要挑起國戰嗎?”
“哈哈哈!”朱祁鈺很開心,放聲大笑著。
作為一個皇帝,這樣笑肯定是有言官請諫了,這種笑的方式就是失儀。
“朕會等一個兵不血刃!”
胡濙、于謙、陳循三人幾乎在此時是一個心思,都認為高谷很可笑。
白名鶴此時正得聖心,那怕作錯了都會是好事,可何況白名鶴一直作得很好,作了一些讓人想像不到的大事,甚至不可思議的成功了。
高谷你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意思。
“臣啟萬歲,臣再請南下!”
“準了,你繞道大同,從大寧衛出海南下吧。”朱祁鈺說完,打了一個眼色,又是五封信擺在托盤上,上面有硃批,分別是給三位總督與兩位巡撫的。
看蔡公公捧著信去找于謙,朱祁鈺直接拿出了最後一封給官員能看的。
“胡老呀,你辛苦一下。白名鶴懇求你選一萬士子,去小呂宋教化蠻夷。這件事情上,白名鶴倒是懂得,只有象胡老這樣的大儒前輩,才能負責起這教化蠻夷之事。白名鶴的信中言辭切切。”
胡濙親自上前,雙手捧過信:“臣以為,教化蠻夷是大明上國天朝對蒼天的義務,臣也請南下,並請萬歲讓楊寧在禮部主事。”
“準了,不過胡公就不要北上了,在天津衛出海。”
“是,謝萬歲!”胡濙也打算南下了,能說白名鶴是有文化的流…氓就絕對不相信白名鶴會要發揚儒家,這其中肯定有巨大的陰謀。
小朝會結束之後,胡濙擋下了陳循:“陳公,一起走走!”
陳循指了指于謙,胡濙笑著點了點頭,兩人向于謙那邊走去,其餘的幾位大員看到這情況,也都各自出宮,無論是于謙一派,還是胡濙的人也罷,這個時候明顯不需要他們插言。只有高谷臉色有些不好看。
因為這三人無視了他的存在。
高谷知道這三人肯定要討論關於白名鶴的事情,他這邊派系的人數眼下已經京官的三成半,可卻被無視,這讓高谷心中多了許多不痛快。可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快步的往宮外走去。
遠遠的看著與高谷拉開了距離,胡濙才說道:“於大人這邊似乎很不高興。”
“唉……”于謙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陳公剛才對白名鶴的點評沒有錯,真要彈劾白名鶴還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至少他不是為私利。請問二位前輩,誰當初想到白名鶴主動要求去合浦,卻是布了這麼大一個局呢?”
胡濙還不知道白名鶴是主動要求去合浦的。
這會於謙一提,他細心一想,還真的是這麼一回事。
“白名鶴當初選了合浦,老夫的想法是他想遠避京城,卻自然也有一些圖謀。卻是誰想,圖謀之大。老夫更是意外,白名鶴所作之事一環套一環,似乎是早就計劃好的一樣。只是想不明白,白名鶴走出的第一步?”
于謙又嘆了一口氣:“此事還要從我說起,是我寫信讓廉州衛對白名鶴照顧一二。白名鶴起步的第一單生意,不是別的,是女子月事用的方便巾,只能說白名鶴極高明呀。讓廣東見到了真金白銀,然後白名鶴以二十條船一夜起家!”
“一夜?”
“是,就是一夜起家。白名鶴膽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