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在意,心想這戶部尚書年紀也大了,指不定會得一個間歇性健忘症之類怪病,慢慢的也就忘了說教這樣的大事;可是今日一見戶部尚書,陳葉青就知道;戶部尚書這輩子都不會得間接性健忘症,反而是他,很有可能會真的死在戶部尚書濤濤不絕的嘮叨聲中。
陳葉青一臉死灰,怔怔的看著戶部尚書將那少說也有數十本的書冊放在地板上,然後又掃了掃衣袖,跪下衝著自己請安:“老臣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陳葉青眼皮子不受控制的一跳,差點脫口而出:你要真想讓老子千歲,那您老人家就立刻將那數十本書冊全部都給老子丟了,丟的越遠越好。
這話,陳葉青也只是敢想想而已,面對兩朝元老的戶部尚書,他可不敢大放厥詞;因為他聽說上次趙禮好像就是因為忍不住戶部尚書的嘮叨和摳門,難得逆了一把戶部尚書的逆鱗,哈哈!這下可好了,戶部尚書頓時淚灑朝堂,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哭的呼天喊地、要死要活,生生把老趙家的祖宗前前後後唸叨了不下三遍,最後還是在趙禮實在是受不住了,忍著一腔怒火走下龍椅,半蹲在哭的像個吃不到糖的戶部尚書面前,又是賠禮又是道歉,口水廢了一大堆,這小老頭兒才肯放過他。
想到這裡,陳葉青就一陣顫抖;趙獸獸都搞不定的人,他自己恐怕就更扯淡了。
他不是害怕戶部尚書鬧騰他,他是害怕自己沒有趙禮那麼深的容人之量,如果戶部尚書敢在他面前那樣哭嚎,他擔心自己抽出長劍一劍劈了這越活越回去的小老頭兒,從此以後別說是結親家了,恐怕秦戰哥哥都要視他為殺父仇人,趙禮也會痛痛的責罰自己,因為他的舉動讓前朝少了一個忠君愛國的好大臣。
所以,牛逼如葉青哥哥,也不敢隨意得罪了這越來越不要臉的小老頭兒,當下訕訕的笑了幾下後,就忙讓碧瑩上茶,黃梨搬凳子,務必要求手底下的奴才們將戶部尚書這個小老頭兒照顧的妥當熨帖。
陳葉青不知道,戶部尚書是很滿意他的;想當初大宛騎兵壓境,兵部尚書那個敗家烏龜成天嚷嚷著要出兵討伐,沒天沒地的的追著他的屁股後面問他要銀兩和糧草;要知道,國庫的銀子雖然不少,可那些銀子可是老百姓們一點一點供奉到朝廷上的,糧草雖然也有很多,可是那些糧草也是要用在真正吃不飽飯、穿不暖衣服的老百姓身上的。
不過是大宛騎兵壓境這樣的小事兒嘛,前線有良將重兵守護,大周朝何患之有?
只有兵部尚書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老不死的成天喊著叫著要打仗,卻不知這戰事一起,苦的不是他們這些拿著俸祿的大臣,更不是坐在金鑾殿上的皇上,而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普通百姓啊!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還深處深宮的皇后娘娘請出了凌國幫忙,間接平息了戰事,安撫了朝堂,更是保護了大周天下的百姓;陳葉青這一舉動,無疑是徹徹底底的收買了戶部尚書那顆鐵公雞似的小心臟,瞬間在戶部尚書的心目中,將皇后娘娘的好感倍增到了前所有未的高度。
所以,戶部尚書才會願意對著陳葉青唸叨,要知道這個小老頭兒雖然囉嗦,可是卻也有股文人的傲性;只有被他真正放在心上的人他才肯多說幾句,若是一般人,在他眼裡就跟地上的塵土沒啥區別。
可是戶部尚書卻不知道,陳葉青真心不想當他心裡真正關心的人,他只想當那沒有存在感的塵土啊!
戶部尚書一落座,就笑眯眯的對著坐在鳳椅上的陳葉青熱絡的說道,“老臣本想著將手頭的事情忙過了,等兩天後再來給皇后娘娘說教說教,沒想到娘娘如此敏而好學,已經等不及了;老臣甚是欣慰,甚是欣慰啊!”
戶部尚書一邊自作多情的說著,一邊笑著他那張燦爛的喇叭花臉,對著陳葉青露出頗為慈祥的神態來。
可陳葉青的心情就沒那麼好,此刻的他,心裡很沉重;想要說實話,可是又不敢說實話,一番權衡下來,唯有開口配著戶部尚書說笑道:“是啊是啊,本宮覺得兩日前秦大人的說教甚是有理,本宮回來後深覺內疚自責,這才又宣來老大人,妄老大人多多指點才是。”
戶部尚書開心的摸著自己的八字鬍,連連點頭稱是的同時連聲又說著娘娘客氣之類的話。
陳葉青覺得,自己真的快要哭出來了;尤其是當戶部尚書的手落在第一本書冊上的時候,他似乎聽見了自己好像被撕裂的聲音。
哇呀呀!老子忍不住了,老子真的快要忍不住了!誰他媽有病坐在這裡聽著小老頭兒對著自己說教啊,趙禮那樣城府的人物都能被戶部尚書給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