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桃!”蕭太后冷冷的咬著嫻貴妃的名字:“哀家真是養了一頭白眼狼在身邊。”
芳姑姑心急道:“這哪裡是頭白眼狼那麼簡單,貴妃娘娘分明是有了反心,而且還要拉著越王墊背呀;娘娘您仔細想想,如果不是心存異念,貴妃娘娘用得著將手段動到一個孩子身上,況且這個孩子的身份還很不一般;她這分明是知道越王在您心目中的地位和重要性卻還要一意孤行、任意為之,置我們的大計而不顧的態度;娘娘,奴婢說一句不中聽的話,怕是貴妃娘娘會在關鍵時刻壞了咱們的大事啊!”
蕭太后聽到最後那句話,手上的力道一時無法控制,一聲繩線被扯斷的聲音傳來的同時,就看數枚圓潤晶瑩的念珠如落雨一般噼裡啪啦的從蕭太后的手中掉在地上。
芳姑姑詫異的看著散落了一地的念珠,忙跪在地上手忙腳亂的撿:“娘娘,這東海佛玉珠可是您最喜歡的,怎麼就……。”說到這裡,芳姑姑就忙招呼伺候在一側的宮人,大聲喊道:“你們還站在原地看什麼?快過來幫忙撿;要是太后的珠子少了一顆,定要你們的人頭充數。”
伺候在一側的宮人本來就被蕭太后陡然變色的臉色驚得連頭都不敢抬,此刻又聽見芳姑姑這話,更是哆嗦著忙小跑上前;或是跪著的,或是蹲著的,各個都焦頭爛額、小心仔細地撿著掉了一地的念珠。
蕭太后看著眼前亂糟糟的人影,耳邊又是芳姑姑大呼小叫的聲音;一時間只覺得太陽穴深處一蹦一蹦的刺痛感毫不猶豫的朝著她猛刺過來。
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的蕭太后一把抱住猶如被鈍刀切割過的頭部,嘶聲力竭的大喊:“都給哀家閉嘴!”
本來鬧哄哄的人群頓時戛然而止!
芳姑姑更是像看見什麼怪異景象一樣呆呆的看著剛才發出如此怒吼聲的太后。
蕭太后盯著充血的眼睛,怒視著一眾朝著她齊齊望過來的人,他們的眼神中,有敬畏,有詫異,有冷漠,更有些幸災樂禍。
“滾!全部都滾出去!”
話音剛落,那群跪在地上撿念珠的奴才們各個做獸鳥大散狀,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有芳姑姑,戰戰兢兢地依然跪坐在蕭太后面前,手中捧著剛撿起的念珠,嗡嗡出聲:“娘娘,您怎麼了?”
是啊!她是怎麼了?!
現在這種感覺,她這輩子只經歷過一次;就是在當年還是蕭貴妃的她,聽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墜馬身亡的那一刻,頭部的劇烈疼痛生生讓她昏厥過去;那時,她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再這樣疼第二次了,可是,當她又聽說麟兒被蕭玉桃那樣對待的時候,似曾相識的疼痛再一次折磨著她。
“哀家沒事。”蕭太后依然堅持用單手扶著有些發暈的腦袋,性格堅強的她不允許自己在外人面前露出一絲的脆弱,那怕那個關心她的人是她一直以來得以信賴的心腹。
芳姑姑哪裡看不出太后這是根本不好的狀態,但畢竟是伺候在蕭太后身邊多年的人,自然清楚自家主子內心深處的倔強,在這個時候,唯有安靜陪伴才是最佳的方式。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太陽似乎都有些西陲,黑黑的影子長長的拉在地面上,一聲柔軟到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這才在內殿裡響起。
“芳雨,你是說剛才的那些話是從太醫院裡聽來的?”
芳姑姑一直小心翼翼的陪在蕭太后的身邊,終於見主子開口講話,這才忙不迭是的一陣點頭,道:“是奴婢親耳聽來的,說越王殿下之所以至今還纏綿病榻,並非是當初中毒所致,而是嫻貴妃在越王殿下的房中放了一盆對身體不好的曼陀羅花;那曼陀羅花的香味有讓人精神鬆散、多眠嗜睡的作用,這才致使娘娘您多次去探望越王殿下,殿下都是昏昏欲睡的疲軟模樣。”
說到這裡,芳姑姑的眼睛都詭異的亮起來,那模樣,就跟聞見腥味的鬼魅一樣,光是讓人看著都覺得心尖發顫。
可蕭太后卻對自己身邊親信這模樣很是熟悉,只有真正聞過血味兒的女人才會露出這種近乎要吃人肉喝人血的表情;很顯然,芳姑姑這是將嫻貴妃化成了自己的敵人。
芳姑姑一番激動的說完這番話,就忙回頭去看依然垂著眸子不語的太后;這若是往常,太后早就跳起來衝到初荷宮去收拾那個賤人了,但今日,太后她不知為何卻是出奇的安靜,可反而就是這種安靜感,更能壓迫人。
“太后,我們該怎麼做?”芳姑姑捏著小心的嗓音輕輕地開口問。
蕭太后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原本顆顆晶瑩圓潤的念珠早已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