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蕭太后在他手裡吃了那麼大的一個癟,依照那個老女人愛面子的性情八成是也不會到處喧嚷他被那個一項被視為廢物的皇后欺負了吧;所以,裴毅不知情也算是有情可原。
既然裴毅都鬆口決定幫他了,陳葉青心口提著的那口氣也算是放下來一點,且看他穩穩地坐在貴妃榻上,看著裴毅道:“你準備怎麼出手?”
“很簡單,將你剛才告訴我的一切全部都告訴蕭太后,這樣,蕭太后就不會放心將越王繼續放在嫻貴妃那邊將養著。”
此話一出,陳葉青頓時愣在原地!
我擦他呀!這麼簡單的法子老子當初怎麼就沒想到呢?
蕭太后當初將趙麟兒放到嫻貴妃那裡撫養,不過是相信她這個侄女會和她站成統一戰線;可就現在的情況看來,這倆傢伙似乎有點窩裡反的架勢;嫻貴妃表面上臣服蕭太后,實則卻又有自己的想法;這才暗中對著趙麟兒下手,控制著這個小東西不讓他妄動;可是,嫻貴妃做出這一切動作,想必蕭太后是絲毫不知情的,如果那個老太婆知道事實真相,怕是早就衝到初荷宮裡找嫻貴妃拼命了;要知道,趙麟兒可是她的親孫子,就算是不看在這個孩子年紀幼小的份上,也會看在愛子趙衝的份上,老巫婆也會好好的保護趙麟兒的吧。
裴毅要將趙麟兒的狀況偷偷告訴蕭太后,就是想讓蕭太后和嫻貴妃之間出現嫌隙,然後再接出趙麟兒;蕭太后狼子野心,早就想幹掉趙禮讓她蕭家上位,可是若是在這個時候將趙麟兒養在身邊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害怕遭來非議的她不得不再想法子找一個妥帖的地方安置這個孩子;可如果在這個時候,極有名望和身份特殊的靖王站出來說是要撫養這個侄兒的話,事情就會峰迴路轉;蕭太后只是跟趙禮不對付,身為曾經大皇子的趙靖可從未與她結過仇,再加上靖王爺身份特殊,又是真正的皇親宗室,一旦他開口說要撫養親侄子,想必也沒什麼不妥。
陳葉青想明白這一切後,頗為有些驚訝的看向微微而笑的裴毅;心中讚歎這小子不愧是趙禮身邊的第一謀士,四兩撥千斤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再一想裴毅此次能及時出現在芙蓉宮裡是因為趙禮料到了他會尋來裴毅商量這件事,陳葉青的心不免揪緊了:“裴毅,你跟我通氣的事,是不是已經被趙禮知道了?”
其實陳葉青真正想問的是他是不是已經向趙禮告密他這個皇后娘娘私下和朝臣結交的事,依照趙禮的脾氣,自然是不高興后妃和朝臣走的太近;可是,陳葉青又有些膽怯從裴毅那裡知道真相;這才拐彎抹角的問出了這個不痛不癢的問題。
但是,就在陳葉青看見裴毅這小子露出狡黠笑容的那一刻,剎那間什麼都明白了:他大爺的,果然這裴狐狸要比趙煜厲害,想要收買他在身邊的確是不可能的。
只是,趙禮既然知道他有心和朝臣結識為何不阻止反而還有放縱的意思呢?
就在此時,陳葉青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趙禮剛才在內殿對著他露出無奈笑容時說的那句話:“媚兒從什麼時候決定相信朕一回?!”
相信他一回?!這是趙禮親口給他說的;只是那個時候,他還在敷衍著他,甚至還將他的這句話當成了一個玩笑來聽;畢竟,從穿越來到現在,陳葉青始終都不敢小覷了這個男人,慢慢的,這種不敢小覷變成了警惕,變成了一道懸崖,將他們彼此之間的距離推得越來越遠。
“他都知道,對不對?”陳葉青垂下頭,不敢去看裴毅臉上的笑容。
裴毅道:“臣不敢妄斷皇上的心思,只是臣覺得,皇上待皇后之心,一片赤誠。”
是嗎?赤誠!
*
關雎宮裡
趙禮身體微恙的半躺在龍床上,半眯著眼睛的臉頰上帶著淡淡的疲憊之色。
伺候在床帳外面的小貝子也有些睏乏的站在一個角落裡偷偷地打著盹兒,直到殿外值班的小太監悄悄地壓著步子小跑進來,輕輕地拍了拍將睡未睡的貝公公彙報剛得來的訊息時;就看半倚在龍床上的趙禮卻已經慢慢張開眼皮。
“小貝子!”
“是,奴才在!”本來還帶著帶著一股睡意的貝公公突然聽見裡面皇上的聲音,忙一個激靈,立刻弓著腰來到龍床邊,“皇上,您醒了。”
“剛才朕好像聽見有人進來了,有什麼事?”
小貝子看著自家主子眼窩下的青痕,終究還是有些忍不住心疼起來:“皇上,是秦總管來了,此刻正在外面候著;皇上啊,奴才有冒犯的話如今真是不得不講,您自從宮外回來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