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姑姑免禮,本宮只是來給太后請安,不敢勞姑姑這般大禮相迎。”
話雖說的好聽,可剛才也不知道是誰當著滿宮上下奴才的面將她不當成個玩意似的晾在一邊?芳姑姑雖然難掩憤怒之氣,可依然不敢太放肆,只是勉強的扯著已經發僵的臉色對著陳葉青恭敬的回話道:“皇后來的早,太后才剛起身,怕是要勞煩娘娘多等片刻。”
“無妨!本宮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
話一說完,陳葉青就由碧瑩扶著走到一邊的寬背靠椅上緩緩地坐下,一雙清亮迷人的眼睛對著依然僵硬著臉色的芳姑姑微微一笑;可那笑容之中,卻是有三分戲弄、三分嘲諷,剩下的四分皆是明晃晃的挑釁。
芳姑姑在瞧清楚陳葉青這樣的神態之後,頓時就覺得如臨大敵;娘娘說的果然沒錯,這司馬媚一回宮就來宣戰來了!
芳姑姑輕輕地一抿唇角,像是有些懼怕的看回去;本來僵硬的臉色此刻更是刺目的帶著幾分陰人的黑氣,皮笑肉不笑的對著陳葉青說道:“那就煩請娘娘在這裡稍等片刻,奴婢就先進去伺候太后娘娘了!”
陳葉青歪著頭微微一笑,直到芳姑姑的身影消失在一側小門之後,這才高深莫測的收回臉上的笑意。
伺候在陳葉青身旁的碧瑩和黃梨皆是驚訝的看著自家主子,本以為自家娘娘是個不好後宮爭鬥的主兒,這才會任由幾宮娘娘欺負到頭上;可今日這情況一看,似乎並非如此呀!娘娘這一言一語、一眸一動,就是連在後宮之中素有‘鬼夜叉’之稱的芳姑姑都被娘娘震懾在當場,唯有灰溜溜的先躲避離開。
黃梨‘咕咚’一聲吞了吞口水,一臉敬佩的看向陳葉青:“娘娘,您真厲害!”
“是啊是啊!娘娘您沒看見剛才芳姑姑轉身離開的模樣,簡直就像一隻夾著尾巴灰溜溜跑掉的大老鼠,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一旁的碧瑩也忍不住站出來附和道,如果不是忌憚此處是太源宮蕭太后的地界,怕是這倆狗腿子都要拍手鼓掌,為他大跳歡慶舞蹈了。
陳葉青揉了揉微微蹙起來的眉心,倒是沒這倆奴才這般樂觀,壓低了嗓音,緩緩說道:“怕是這芳姑姑一回到蕭太后身邊,就要說本宮的壞話了;現在那倆老巫婆,想必正湊在一起商量對策,收拾本宮呢。”
黃梨冷哼,很是不屑道:“娘娘怕什麼,太后再厲害,能厲害得過皇上嗎?咱們可是有皇上做靠山的!”
陳葉青忍不住抬頭去看黃梨那趾高氣昂的樣兒,想必上一次真的是被蕭太后欺負狠了,要不然這小子的眼睛裡怎麼盡是冒著要報仇洩憤的幽幽綠光呢。
陳葉青嗤的一聲笑道,“是啊!芳姑姑厲害又怎樣,說到底不過是個賤命的奴才,一個靠著主子才能生存的奴才有什麼好忌憚的,拔了她那層紙老虎的皮,看她還不給老子現出原形;至於蕭太后,一個沒有丈夫沒有兒子的囂張女人,抽了她的筋骨,看她還能鬧騰到幾何?現在的皇帝可是趙禮,恨不得她立刻就能去死的趙禮。”
說到最後一句話,陳葉青邪魅的一笑;那張本來端靜柔美的臉頰立刻因那邪魅的笑容頓時宛若林中精靈一樣,帶著幾分妖,幾分媚,硬是讓那張端莊的容顏明豔照人、勾魂攝魄起來。
太源宮內殿
蕭太后拿著一枚渾身通翠翡翠鐲子往自己皓白的手腕上戴上去的同時,凌厲的雙眸一看身側,開口便問向剛彙報完情況的芳姑姑:“你此話可當真?”
“奴婢可不敢有半句謊言欺騙太后您。”說到這裡,芳姑姑擺出一副可憐被欺負的模樣,繼續道:“那司馬媚不知在外面吃了什麼壞東西,一回來就變的趾高氣昂不說,甚至還無視奴婢,無視太源宮的威嚴;奴婢給她行禮她裝作沒看見,讓奴婢成了宮裡上下的笑柄,還有那模樣,說什麼來請安的,別說真是來找太后您算賬的。”說到這裡,芳姑姑悄悄地抬起眼偷偷地看了眼臉色陰鬱的蕭太后,繼續添油加醋:“太源宮外面明晃晃的擺著鳳攆,這不是在變相刺激太后您以前只是個貴妃,再盛寵無雙也無權利無福分乘坐那僅屬於皇后的鳳攆嗎?還有這又是宮女開道,又是太監斷後的氣勢,更是要生生將咱們太源宮比下去;炫耀自己宮裡的奴才多也不是這樣的炫耀法子,實在是太欺人太甚了。”
芳姑姑常年伺候在蕭太后的身邊,最是清楚自己的主子喜歡聽什麼話,不喜歡聽什麼話;剛才的那兩句小報告,雖說都無傷大雅,可句句刺中在蕭太后最心痛的心尖尖上。
當年蕭太后盛寵無限,可做到頭了也不過是一個貴妃娘娘;天底下最尊貴的皇后之位一直都被另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