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眯著醉眼,以不滿的口氣替易鋒寒打抱不平:“你易兄弟是誰?是我們後夷保國英雄易千戶的獨生子!他奶奶的,你那些不長眼的堂兄堂弟憑什麼跟你爭奪爵位?!除了你,誰當易水千戶,老子都不服!沒有人講公道話!”說著把胸膛一拍:“我呂鎮南替你講!我呂鎮南人微言輕,我姐姐可是麗妃!當今皇上最為寵信的妃子!我叫她替你說去!”
呂家三兄弟在官宴樓請客,雖然是在三樓的廂房,但是並未包場,呂鎮南這洪亮的嗓子一吼,無疑替易鋒寒做了一個免費廣告。樓下頓時轟的一聲,嘈雜的聲音亂成一團,其中不乏對於易鋒寒與呂家三兄弟結成聯盟的議論。
易鋒寒聽在耳中,暗罵呂鎮南借酒裝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拉住呂鎮南:“呂二哥醉了,我們易家兄弟同心,哪兒有什麼爭奪爵位的事情?”
呂鎮南眼睛一瞪:“傻兄弟,你還被他們矇在鼓裡呢?你那些好兄弟,哪個他媽的不是心懷鬼胎?易老三不自量力、易老六沽名釣譽、易老七私養死士……”一口氣數落下去,不但把易家爭奪爵位最為積極的幾個子弟痛罵一頓,連易達、易可這些平時在外部輿論中沒有參與爭奪爵位的人也被點名,辱罵之中,透露出不少尋常百姓不能得知的隱秘,似乎早有準備,趁機打擊易家諸子的聲譽。
易鋒寒聽得暗自皺眉:“呂鎮南只不過區區百戶之子,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辱罵易家知名的公子,背後當是皇上的意思。用意是什麼呢?製造我與他們聯合、打壓異己的假相,徹底在易家內部孤立我,逼我投向他們?在百姓心目中樹立易家當代子弟全部是爭權奪利的小人形象,進而把整個易家的聲譽和威望毀掉,以便日後剷除?還是一石二鳥,兼而有之?”
此時呂鎮南止住口沫橫飛的嘴巴,訕訕笑道:“嘿嘿,我一時義憤,粗口連篇,讓公子笑話了。你也知道,我們粹華郡呂家都是粗人,沒有什麼教養。”說著豹眼圓睜:“但是我們粗人也有粗人的好處!我們做事直來直去、說話絕不拐彎抹角,不像那些讀書人那麼多花花腸子。只要公子不嫌棄,我們就是肝膽相照、榮辱與共、誓同生死的好兄弟!誰要敢在京城裡欺負你,二哥立即調遣百來個武士替你宰了他!”
易鋒寒心頭暗自冷笑一聲,起身端杯,慨然道:“二哥!我們兄弟之情,可昭日月!何須多言?!來,乾杯!”
二人酒杯剛要接觸,忽然窗外傳來細微的破空之聲,腳下地板微微顫動起來。
呂鎮北首先反應過來,疾聲叫道:“小心!”身隨音動,撲過去拉開易鋒寒,同時右手一揚,袍袖宛如一片青雲散開,真氣鼓盪,如同一張鐵牌,將窗外射來的十餘枚十字鏢盡數擊落。
呂鎮西隨即動作,雙手一翻,掌心各自多了一把短刀,身體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看到獵物進入了自己的捕獵範圍,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竄出窗外,外面立時響起一片金鐵交擊的聲音。
呂鎮南則冷笑不動,等到樓板忽然開裂,三根長槍貫穿而出,刺向適才易鋒寒落腳之處,方才大喝一聲:“狂徒找死!”手出如電,拔蔥一般將三名刺客連人帶槍扯了上來,接著身體一晃,啪啪啪三掌正拍在刺客的胸口。那三名刺客哼都沒有哼一聲,就七竅流血、胸口凹陷,夾著骨折的聲音飛了出去。
就在此時,易鋒寒背後的牆壁悄無聲息的穿過一道寒光,一柄細長寶劍宛如一條潛伏待機的毒蛇,閃電般刺向易鋒寒背心。
………【第三十七章 刺殺 探病】………
錚的一聲,一直站在易鋒寒身側、一言不發的鬼隱鷹擊及時出手,劍出如電,正中隔壁穿牆而過的暗劍。兩柄細長寶劍甫一接觸,鬼隱鷹擊的身體便有如遭受雷擊一般,渾身猛一抖動,悶哼著倒飛出去。
易鋒寒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反手拔刀斬出,劈在牆壁之上。轟的一聲,官宴樓的牆壁化作無數木屑,漫天紛飛,犀利的刀氣朝著牆壁後面那個黑衣蒙面的瘦長人影洶湧而至,逼得他縱身閃躲。
呂鎮南一揚手,猶自握在手中的三柄長槍化作三道黑影,呈品字形射向蒙面刺客。
蒙面刺客手腕一翻,綻出一片銀花,將身體護得滴水不漏,擊落三柄飛槍之後,斜身一撲,朝著側面的窗戶躍去。
呂鎮北大喝一聲:“哪裡跑?!”身形一展,已經攔住視窗,袍袖揮舞,宛如兩朵青雲,罩向蒙面刺客。
蒙面刺客一擊不中,再見識了易鋒寒的武功,知道已無刺殺機會,去意已決,見到視窗被堵,立即轉向,身體凌空一卷,像個肉球般撞在牆壁之上,蓬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