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易鋒寒站起,業已蓄力完成的赤老虢瞅準時機,吐氣發力:“殺!”身子縱身一躍,地皇刀猛然劈下,提運到極致的真氣沿著地皇刀噴湧而出,形成一股鋪天蓋地的壓力,將易鋒寒周圍十丈方圓籠罩在內。
赤老虢自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拼著元氣大傷,凌空逆轉真氣,滿臉漲得通紅,經脈傳來的劇烈疼痛使得他面容扭曲變形,仿若厲鬼,咧嘴獰笑著道:“受死吧!”真氣再次增強,刀光所至,虛空中隱隱傳來悶雷般的聲響,刀氣範圍內的地面就像受到了日光暴曬了三天的旱地,暴崩龜裂,空氣彷彿一瞬間就把擠壓出去,『bī』得易鋒寒呼吸不暢,幾乎喘不過氣來。
易鋒寒臨危不『luàn』,躺在地上,也不急著躲閃,靜靜的望著赤老虢悍然撲下。
就在赤老虢距離易鋒寒還有丈餘高下的時候,易鋒寒猛的朝著旁邊一滾,避開地皇刀的鋒銳,碧yù寶刀一揚,毒蛇般刺向赤老虢肋下。
赤老虢招式已老,變化不及,見狀眼中『lù』出駭然的神情,將牙齒一咬:“老子跟你拼了!”強自將身體一扭,讓過肋下要害,右手放開地皇刀,洪聲暴喝一聲,右臂一收一tǐng,夾著噼噼啪啪一陣骨骼摩擦的聲音,一拳擊向易鋒寒。
刀光疾掠而過,赤老虢身子凌空,閃躲不靈,雖然沒有被易鋒寒刺入左肋,但是仍然被劃中腰部,易鋒寒順勢一挑,頓時血huā漫天,在赤老虢xiōng腹之間留下了一道長達尺餘的傷痕,而且刀上蘊含的巨大力量還帶得赤老虢身體斜飛出去,使得赤老虢含憤而出的拳頭失去了目標,打在空處。
商山君看到這裡,心頭一沉,想不到幾個月不見,易鋒寒的功力竟然jīng進到如此地步,以前自己雖然忌憚易鋒寒,但是始終沒有把易鋒寒的武功放在心上,自以為易鋒寒太過年輕,天賦再高,內力也是有限,憑著自己詭異無方的人皇刀法和數十年苦修而成的jīng純內力,擊殺他易如反掌,可是如今看來,易鋒寒的內力就算不及自己,相差也極其有限,自己拼盡全力的一箭,竟然被他硬接下來,雖然被箭力震退,卻毫髮無傷。赤老虢更是看來情況堪憂,屢遭重創,就算苟存『xìng』命,也難以恢復昔日全盛時的實力。
感受著易鋒寒異乎尋常的成長速度,商山君不禁生出這樣的念頭:“此時不殺易鋒寒,便會永遠失去機會!”國勢衰敝、天下分崩,商山君這些日子積聚的壓力一下子爆發出來,全部匯聚成不可遏止的殺機,轉頭喝道:“血蝠客!率領五蝙劍派弟子接應赤將軍!擊殺易鋒寒!你應該清楚,易鋒寒大肆接納五蝙劍派中那些不願意歸附你的頑固分子,居心叵測,與你我勢不兩立,今日之戰,乃是我們生死存亡的關鍵!絕對不容有失!還有,地皇刀乃是我皇族聖物,不能落入敵手,務必替朕拿回!”
血蝠客臉上煞氣湧現:“皇上放心!微臣這就去取易鋒寒狗命!”說罷轉身招呼道:“五蝙劍派弟子聽命!隨我嚇成接應赤將軍!擊殺易鋒寒!畏懼不前者,以欺師滅祖論罪!”雙臂舒展,身形展動,彷彿一隻巨大的血紅蝙蝠般掠過城牆,朝著南面滑翔過去。
當日商山君協助血蝠客奪取五蝙劍派掌mén之位,五蝙劍派弟子寧死不降的佔了多數,但是就像世界有yīn就有陽,人類有勇敢就有怯懦,眼見大勢已去,甘心投降乞命的五蝙劍派弟子還是有那麼三十餘人。
血蝠客為人剛猛暴戾,本來看不起這些貪生怕死的廢物,但是與他同輩的五蝙劍派長老們沒有一個願意投靠他,小輩弟子也多誓死不降,他總不能把所有的五蝙劍派弟子殺個乾淨吧?這樣他還回來奪什麼掌mén?為了當光桿司令過過乾癮?無奈之下,他也只好勉強接納了這些mén人,並且授予他們血蝠劍法,以增強自己的勢力。
萬霞隨即飛身躍下:“跟上!”五蝙劍派劍法、輕功號稱雙絕,確有獨到之處,即便是功力較弱的弟子,施展海蝠身法躍下十餘丈高的城牆都若無其事,只聽嗖嗖連聲,三十多名劍客已經跳到城下,朝著易鋒寒蜂擁而去。
chūn善施、贏強軍二人看見城頭跳下來一群高手,直撲南面,面『sè』同時大變:“不好!商山君想擊殺易鋒寒!”雖然後夷滅亡之後,三家千戶難免在利益分配上產生爭執,但是如今後夷未滅,他們二人卻也絕對不會蠢到同室『cào』戈,何況渭州武士向來重義輕生,易鋒寒輕身突進,牽制住赤老虢不說,還沉重打擊了後夷官軍計程車氣,使得自己能夠止住潰敗的局勢,於自己有大恩在前,如今明明看到他身處險境,自己袖手旁觀、見死不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