éng蔽皇帝耳目的眼罩耳塞;臣子既可以是輔佐皇帝施政的幫手,也可以是推翻皇帝的元兇。皇帝強勢的時候,動輒肆意妄為、擅殺大臣、施行luàn政,朝臣朋黨坐大的時候,皇帝還不是淪為傀儡,茫然不知所謂,任由大臣把持朝綱、貪汙**、盤剝黎民,最終卻由自己揹負罵名,權臣當道那就更慘,皇帝隨時可能失去帝位、身首異處。
“滅了後夷,我來當皇帝?”易鋒寒想起與東東兒昨天的談話,嘴角lù出一絲冷笑:“嘿,這東東兒是想讓我充當出頭鳥、自己坐收漁利吧?豈不知我對皇位是真的毫無興趣,這天下,誰愛爭就爭吧!”經過一夜不眠的考慮,易鋒寒已經拿定了主意,絕不介入渭州皇權的爭奪之中,只管坐看濤生雲滅,誰成為最後的贏家,自己便向誰人歸順,保得易水郡一隅之地即可,倘若真要新皇夾大勝之勢,非要滅絕藩鎮、一統渭州,自己據守易水,成則可以保全祖宗基業,敗也可以遠逸重洋,總比一早涉入逐鹿之戰,再無轉圜餘地要好。15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心頭默默唸了一遍昔日道聖的名言,易鋒寒徐徐仰起頭,迎著遠方初生的朝陽,心中一片恬靜。
就在此時,鬼隱龍韜策馬趕到易鋒寒身邊:“千戶!”
易鋒寒轉頭笑道:“鬼隱叔叔,有訊息了?”
“是的!”鬼隱龍韜道:“東東兒與劉、鄧二人會師後,並未朝著鑾京進軍,反而兵分兩路,分別由劉、鄧二人領軍,揮師南下,看那方向,似乎是前往和郡與弘法郡。”
易鋒寒微微一愣:“和郡與弘法郡?他們去那裡幹什麼?難道東東兒想趁虛而入、端掉贏、chūn兩家的老巢?”
鬼隱龍韜不擅謀略,聞言並不答話,只是將眼光落在緊隨在易鋒寒身後的宇文華顏身上。
宇文華顏似乎也沒有想通,捻鬚不語,過了半晌才開口道:“屬下認為不會。觀隆北起義軍所作所為,東東兒雖然其志不小,但是長於收買人心、疏於戰陣爭雄,chūn、贏兩家在各自採邑都有數十年經營之功,根深蒂固,此番出兵鑾京,跟我們一樣,僅僅動用了三成左右的兵力,後方堅實穩固、難以偷襲,以劉、鄧二部的兵力貿然強攻只會自取其辱,更何況現在時局不明,後夷敗亡在即,仍是百足之蟲,我們三大千戶各擁雄兵數十萬,任何一方都不弱於隆北起義軍,而隆北起義軍的主力遠在北方,中間更是隔了chūn、贏二位千戶的親軍,別說無法即時支援劉、鄧二人,就算他們傾巢南下,也未必能夠衝破chūn、贏兩軍的攔截,東東兒在這種形勢下同時向兩大千戶開戰,兵力零散、孤軍深入,必敗無疑,以東東兒以前的戰法來看,此人謹慎之極,寧可放棄基地也不與強敵硬拼,絕非孤注一擲、貪功冒進的人物,何況按照鬼隱龍韜的說法,東東兒他們的兵馬略過了我們,哼,屬下不相信幾次會晤閒聊,東東兒就會把我們當成鐵桿的盟友,他們證明可能冒著同時迎戰三大千戶的危險貿然動武?”
易鋒寒點頭道:“宇文叔叔所言甚是。不過他們既不參與鑾京之戰,又不北上返回他們的根據地,行跡十分可疑,不可不查。鬼隱叔叔!”
鬼隱龍韜恭聲道:“千戶請下令。”
易鋒寒沉聲道:“叫鬼隱殺眾密切關注劉、鄧二部,每天及時上報他們的行蹤舉動,特別提醒他們,即使對方沒有任何異常之舉,也不能放鬆警惕!事出反常,必有所因!我不信這世界有莫名其妙的軍隊調動,我們搞不明白那麼肯定是我們沒有想到原因!”
鬼隱龍韜洪聲應答之後,轉身勒馬,絕塵而去)
三人說話之間,易家軍已經靠近鑾京,隱約可聞遠方傳來陣陣廝殺吶喊、金鐵jiāo擊的聲音。
易鋒寒心頭沒來由的一緊:“贏強軍又開始攻城了麼?不知道小茜如何了?!”他是知道鑾京兵力空虛的,一旦率軍攻城,京城的守城壓力便會十分沉重,機關獸雖然威力巨大,一來沒有自己的傳授、機關獸運用起來難以發揮最大效果,二來玄晶乃是蜀州特產,礦藏掌握在易天行手中,jiāo由商家代理銷售到九州各地,如果與商家或者易天行沒有特殊的關係,原本就很難nòng到,接到易鋒寒不想讓後夷朝廷獲得此物的訊息後,易天行便以終止合作為要挾強行禁止商家與後夷朝廷jiāo易玄晶,後夷朝廷的玄晶原本就得來不易、存貨稀少,現在更是斷了貨源、有出無入,一旦投入戰爭肯定支援不了多久,三來機關獸也就是寥寥幾具機械,個體的殺傷力再強,面對無窮無盡、漫山遍野的軍隊,終究是無法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