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浪費時間去關心毫無意義的賤民。”
易鋒寒面色一沉,鬼隱龍韜連忙跪倒在地:“屬下出言無狀,冒犯少主,死罪!”
易鋒寒長吁一口氣,扶起鬼隱龍韜:“鬼隱叔叔為了我好,我不是不知道。不過民者,國之本,並非迂腐之言。鬼隱叔叔,倘若我們的軍隊,只徵召武士,舉國之士,也不足十萬,何以成軍?倘若沒有百姓,朝廷的指令下放何處?倘若沒有百姓,國家的財政由何而來?上位者視百姓如草芥,百姓為什麼要向這樣的統治者奉獻忠誠?士人武士,都能夠從君主那裡獲得尊重和權勢,百姓呢?繁重的雜役、苛重的稅收,使得他們生存都成問題,沒有人關心,沒有人尊重,那麼他們憑什麼要跟士人武士一般為國家賣命?”說著深深一嘆:“鬼隱叔叔為國鞠躬盡瘁,自然該得到名譽地位,同樣的,如果平民百姓也如叔叔一般為國盡忠,他們一樣應該得到尊重。”
鬼隱龍韜道:“養馬的人都知道,有了頭馬,馬群就馴服了。少主與其把精力花在安撫每一匹馬上面,不如照顧好頭馬。”
易鋒寒笑道:“頭馬也是從馬群中選拔而出,我不瞭解每一匹馬的特性,怎麼知道誰是頭馬?翠蘭快回來了,叔叔先走吧。我先看看情報,有什麼問題,我們明日再談。”
鬼隱龍韜微微一嘆,拜別而去,走到門口,忽然轉頭道:“少主好生想想屬下的話。六公子養士,天下謂之賢德,如果他養民,恐怕天下謂之愚蠢啊!”
易鋒寒點頭道:“鬼隱叔叔先回去吧,我會認真思考的。”
鬼隱龍韜去後不久,翠蘭便回到屋中,見易鋒寒正在翻閱絹書,也不出言打攪,靜靜地持燈立在旁邊,目光朝著門口,一眼也不掃向易鋒寒的方向。
鬼隱龍韜的資料蒐集十分詳盡,雖然已經經過刪減,但是對於渭州各大勢力重要人物的嗜好、禁忌、優缺點一一說明,內容還是非常繁多,易鋒寒只顧著閱讀,渾然忘卻了時間,不知不覺,已然是三更時分,直到翠蘭一聲哈欠,才提醒了易鋒寒。
易鋒寒轉頭道:“翠蘭,你還站著啊?去睡吧,別管我。”
翠蘭紅著臉道:“對不起,公子,奴婢萬死,打擾你讀書了。”
易鋒寒摸出易天行臨別前送給他的時辰石,看了看,然後笑道:“是我不對,忘記了時辰。你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熬夜到丑時,自然有些吃不消了,去睡吧,我不看了。”說罷將絹書納入懷中。
翠蘭羞紅著臉,以細不可聞的聲音道:“公子上床睡吧。”
易鋒寒道:“那怎麼行?你去,我還是睡桌子。”
翠蘭聲音更低,若非易鋒寒內功深厚,肯定不知道她說的什麼:“如果公子不嫌棄翠蘭,我們一起睡吧。”
易鋒寒一愣,隨即笑著柔聲道:“翠蘭,不要把外人的話放在心上。你年紀還小,以後大了,我還想給你找一戶好人家嫁出去,怎麼能這樣誤了你?”
翠蘭雙眼一紅:“公子看不上翠蘭,為什麼替翠蘭出頭?”
易鋒寒道:“傻瓜,我怎麼會看不上你?不過以我目前的情況,娶你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是個好姑娘,我不想害你一輩子。”
翠蘭低聲道:“奴婢只想侍候公子一輩子,並無名分之想。至於名節,就算公子與奴婢清白無瑕,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易鋒寒冷笑道:“清者自清,我需要跟人證明什麼嗎?一個不相信你的男人,不配娶你為妻。好了,你聽我的,不要無謂多心,我就不信,你沒有個好歸宿!”
………【第十章 刺殺】………
次日雞鳴時分,易鋒寒披著晨露朝霞,徑自出了大門,來到易府北面的柿子林中,舒展了一下筋骨。等到紅日初生,易鋒寒才收住拳腳,打算回家。手剛搭上掛在樹杈上的外衣,易鋒寒忽然感到背後的空氣一冷,幾乎想也不想,暴喝聲中,就著衣服朝後一揮,轟的一聲,衣衫內鼓盪的真氣爆散開來,寒氣四溢,將易鋒寒身後三丈方圓籠罩在一片寒潮冷霧之中。
嘶的一聲輕響,刀衣相交,衣衫被旋轉的刀光裂為飛屑,四散飛舞,一個黑衣持刀的蒙面漢子,獵豹一般敏捷地移動著身形,長刀翻轉,疾劈易鋒寒頸項之間。
易鋒寒冷靜地盯著對方的刀勢,冷冷一笑,身體一仰,右腿順勢踢出,正中蒙面漢子的右腕。
悶哼聲中,蒙面漢子扔刀在地,露在面巾之外的雙眼射出驚駭的神情,身體飛退而去。
易鋒寒疾聲道:“想跑?哪兒那麼容易?”掌隨聲至,拍向蒙面漢子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