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種子。”
易鋒寒臉一紅,辯解道:“談不上情字。只不過鋒寒認為,人命關天,即使是奴僕,也不應該視如草芥。”
符天煬讚賞地道:“十二弟所言甚是。”
易猛聞言大為不滿,怒氣衝衝地道:“我們兄弟說話,外人插什麼嘴?!”
易雪柳眉一豎,玉臂一抬,頓時風聲大作,眾人眼中盡是一片雪亮寒光。等到光華斂處,一柄光可鑑人、寒氣四溢的銀刀已經劈至易猛頭頂三寸之處。
易猛面如土色,雙眼上翻,瞥著隨時可落的長刀,強自壯膽道:“你敢殺我?”
易雪一言不發,刀光一落,頓時血濺當場。整個屋子一片寂靜,只剩下易猛殺豬的慘叫聲。易猛喊了半天,看見沒有人理會,望頭上一抹,發現只是擦破了額頭的頭皮,並無大礙,但是自己剛才驚駭之下,完全喪失了判斷能力,才會以為受了重傷,以致出乖露醜,臉皮脹得通紅,跳起來怒喝道:“五丫頭!你還當我是你三哥嗎?”
易雪正眼都不看易猛一眼,傲然道:“出嫁從夫,我不覺得侮辱我夫君的人會是我哥哥。”
易猛又氣又急,環視了屋內的同族兄弟一眼,跺腳道:“你們就這樣看著?”
易嘗哼道:“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五姐的脾氣,自家人,鬧什麼鬧?十二弟才回來,你就給他看這樣的笑話?”
易可亦道:“三哥,五姐夫怎麼說,也不能算外人,是你理虧在先,要我們怎麼幫你?”
易猛聞言,宛如火上澆油,騰的跳了起來:“好哇!你們就這樣做兄弟的?嘿嘿,果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蓬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易猛的話頭。眾人愕然望去,只見易鋒寒輕輕拍了拍雙手,若無其事地道:“這個桌子年生太久,已經朽了,翠蘭,去找人換一個。”話音剛落,他身旁的桌子忽然轟然碎裂,變成一地木屑。
易猛話被打斷,已然洩了氣勢,再見易鋒寒不怒而威的神情,感到自己勢單力孤,而且犯了眾怒,悻悻的不再說話,獨自躲在一旁坐下,任由其餘的兄弟姊妹高談闊論,一言不發,熬到中午時分,一個人道了聲身體不適,拂袖而去。
***
是日晚間,陪著族中兄弟打了一下午獵的易鋒寒,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住所。翠蘭乖巧地端上熱水熱毛巾,替他搽臉洗腳,出門的時候,輕輕道了一聲:“謝謝公子。”不待易鋒寒回話,便跳出房門,跑了開去。
易鋒寒望著翠蘭遠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喃喃自語道:“這丫頭,門也不關。”說完剛一起身,便見鬼隱龍韜閃進屋來,順手關上房門。
易鋒寒神情一肅:“整理好了?”
鬼隱龍韜點頭道:“屬下這些年來,一直沒有間斷過情報的蒐集,只等少主查閱。只是資料千頭萬緒,屬下需要摘其精要上報少主,所以不能及時提供,望少主恕罪。”說罷雙手呈上一卷絹書。
易鋒寒伸手接過,走向桌旁坐下,展開絹書便開始閱覽:“三哥今日受了氣,可有異常?”
鬼隱龍韜道:“三公子回到家中,亂髮了一陣脾氣,把侍候他的婢女狠狠抽了一頓,然後就閉門生悶氣去了。”
易鋒寒雙目精光暴射:“他又遷怒無辜?”
鬼隱龍韜道:“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奴僕的生命都是主子的,區區皮肉之苦算得了什麼?”
易鋒寒忍住怒氣,徐聲道:“鬼隱叔叔也是這樣對待奴僕的?”
鬼隱龍韜搖頭道:“屬下從來不用奴僕。”
易鋒寒欣慰地道:“可見鬼隱叔叔也對這種事情看不過眼。”
鬼隱龍韜立即否定道:“不,屬下不用奴僕,是因為屬下從不信任這些沒有任何氣節可言的賤民。自古以來,能夠成為君主王侯肱股腹心的,不是知廉恥計程車子,就是重榮譽的武士,那些為了餬口出賣自己尊嚴的賤民,為了生命金錢可以出賣自己,也可以出賣主子。少主不可不察。”
易鋒寒先是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鬼隱龍韜會如此回答,想了一下,方才反問道:“平民百姓,要求也不過餬口而以,這難道錯了?”
鬼隱龍韜望著易鋒寒,嘆氣道:“少主被那些腐儒誤了。賤民在朝廷的卵翼之下,才得以安家立命,自然要聽從上位者的命令、奉獻自己的忠誠。可是他們呢?交稅收就私下散佈不滿,服搖役就私下詆譭朝廷殘暴,國家有難,投敵賣國者有、消極抗命者有,真正對國家有用的,除了武士,就是士子,少主應該把精力放在拉攏這些國家精英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