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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易若穀道:“所以你打算離開,以退為進?”

易鋒寒冷靜地道:“皇上不會讓我走。”

易若谷呵呵大笑:“果然如此。不過你為什麼如此信任老夫?這些話,你不應該隨便表露的。”

易鋒寒道:“當日蜀州生變,先父自慮不保,曾與侄孫言道,本族最為睿智公正的,就是九叔公,回渭事有危難,便向你求助。侄孫若非不想打擾你清修,恐怕早就上門求教了。”

易若谷嘆氣道:“難為他還記得老夫。”說著聲音一頓:“老夫是長房子孫,你可知道你父親為什麼要叫你向老夫求助?”

易鋒寒沉吟片刻,搖頭道:“侄孫不知。”

易若穀道:“可能時間不夠,你父親沒有告訴你。當年他當上千戶,老夫是出了力的。”望著易鋒寒不敢置信的眼神,繼續道:“這件事,知者甚少,不過老夫同父異母的哥哥卻是知道的。所以他從小教育他的兒子,想方設法討好老夫,嘿,可惜爛泥塗不上牆,易達太令老夫失望了。”

易鋒寒忍不住問道:“九叔公歸隱多年,為什麼要涉足爵位之爭?而且還是先父?”

易若谷的目光再次投射在易震、司空成的墓碑上:“你看看這兩座碑。”

易鋒寒賺頭凝視半晌,愧然搖頭道:“侄孫沒有看出來異樣。”

易若穀道:“上面的圖案是什麼?”

易鋒寒道:“曾祖的碑墓碑上,刻的是當年司空成將軍屯兵不發,靜候我們先祖取蕭城的圖畫。司空成將軍的墓碑上,刻的是我們先祖當著國君,讓爵給司空成將軍的圖畫。”

易若穀道:“最終還是我們先祖得到了爵位,但是兩家的情誼,算是由此開始。這些年來,司空家為了易家可沒有少流血。”

易鋒寒點頭道:“不錯,所以先父在日,經常提到司空家的恩德。”

易若穀道:“可是人情冷漠、世態炎涼,要人記住自己恩惠的人比比皆是,願意記住別人恩惠的人屈指可數。司空成將軍的墓,除了每年族中祭祖,會順便拜祭,平日易家有誰會關心?”

易鋒寒道:“話雖如此,那也是人之常情,時代久遠,加上自居主上,自然有很多人忘記了司空家讓位之德。九叔公為什麼這麼在意?”

易若谷眼神寒冷如冰:“因為老夫有一半司空家的血。”

易鋒寒一呆:“是麼,這個我倒不知道。”

易若谷淡淡地道:“你應該知道的。行軍打仗,軍情第一;謀事取勝,情報為先。要擊敗一個人,必須瞭解這個人,要拉攏一個人,也必須瞭解這個人。老夫雖然歸隱不出,族中大事仍然有人會請我出頭,你要奪取爵位,就不能不考慮老夫的影響。”

易鋒寒道:“侄孫知錯。”

易若谷略一點頭,感慨道:“老夫生母生我之時,難產而死,她在世的時候,遇事不爭,恪守本分,死了也沒用人掛記,所以很少有人想起老夫的母親是誰。但是想要獲取老夫的垂青,嘿嘿,還非要掛記老夫的母族不行。而且,老夫要的是真心誠意,像易達般做作的,休想得到老夫的幫助。”

易鋒寒道:“九叔公不是接見了十哥?”

易若穀道:“這件事傳出去,對他很好?”

易鋒寒愕然無語。易若谷接著道:“老夫見你父親,天下無人知曉,所以他才能順利取得千戶爵位。老夫見易達,天下皆知,後果老夫可就不知道了。”

易鋒寒道:“九叔公既然有如此能力,又不是甘心歸隱、老此一生,當年何不自己爭取?”

易若谷笑道:“誰說老夫不是甘心歸隱?”說著指向山下的易水:“你看這水,永遠都是從上至下、甘居下位,但是天下至久、利於萬物者,莫過於此。當年與老夫齊名的渭州刀客,如今所剩的,僅有隴絕頂一人。他出身外戚,與皇族關係密切,自不待言。老夫若不歸隱,數十年下來,不戰死殺場,也會死於內訌。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父親就是個榜樣。我們易家,歷代以來,在四大千戶侯中地位最為穩固,易水千戶中壽終正寢者也是最多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易鋒寒道:“因為我們先祖從來不與朝廷爭權,每每想讓。”

易若穀道:“不錯,我們易家,在四大千戶侯中管轄的區域最小、人口最少、最為服從皇權,國君也就最為信任我們。但是自從你父親力抗強敵,一改易家怯懦隱忍的作風以後,自己去國忘家不說,整個易家都遭到朝廷的打壓,另外的三大千戶也都心生忌憚,與我們保持距離。所以啊,能夠做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