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到外間專門用來洗手的盆裡洗手,一面道:“皎月今天怎麼來,竟然這麼早就已經吃晚飯了,也不等著我,多一個人,吃起來也香些啊!”
上官北捷無語,他一直以來,以為陸爾雅都是個聰明的女子,不過今天之後,他必須重新審視陸爾雅,某些地方,腦子是不是有些遲鈍。
坐到桌前,毫不含蓄的抬起飯來,就猛地往嘴裡扒,一面還說著話,“你一個人來的麼?我的丫頭們可都好,還有我乾兒子還麼?”
上官北捷見她一臉的狼狽模樣,好幾次那嘴裡的飯粒都差點噴到桌上的菜盤子裡,最終還是忍不住回她一句,“食不言,寢不語!”
陸爾雅這回不說話,卻是一臉惡狠狠的盯著他,最後竟然把自己的碗放下,抬起上官北捷面前的碗,又扒了兩口飯,才還給他,一臉得意,卻沒有發現此刻自己的行為多麼的像個三歲孩子。
又抬起自己的碗,夾著菜,一面吃飯一面道:“怎麼樣,我看你還吃不吃,不吃餓死你!”
上官北捷一頭的黑線,心想她是不是這次腦子又給摔壞了,上次在挽山寺吃齋的時候,她不是挺文雅的麼?今天這麼跟玉兒一樣。
不過同時心裡卻不由得升起一絲甜甜的感覺,笑從心底溢位,滿是寵溺的看著正低頭吃飯的陸爾雅,抬起碗動手吃飯,一面順便給她夾菜。
吃過了飯菜,皎月便來收拾,順便上了漱口的茶水,再者就是一些喝的茶水和點心。
陸爾雅一面吃著點心,一面看著絲毫沒有去意的上官北捷,“已經很戌時了!”
“我知道,還早,我等丑時的時候在走,那時候沒人。”上官北捷一面翻看著陸爾雅屋子靠左牆的書架上的書,一面很是自然的回道。
“可是我要睡覺了。”陸爾雅繼續忍耐著好性子。
“沒事,你睡吧,我又不會去打擾你的。”上官北捷頭也沒回的保證道。
陸爾雅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這麼的瞌睡,也懶得跟他在說,捲到床上,和衣就睡覺,也不知道自己憑何就如此相信他不會對自己不軌,還是因為自己相貌平庸,像上官北捷這個被譽為大明第一美男子根本就不可能瞧上她。
不過是片刻,上官北捷就聽見她平穩的呼吸聲傳進耳中,放下手裡的書卷,走到那床榻邊上,看見那睡顏,卻見她嫣紅柔軟的小嘴還一嚼一嚼的,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撫上她的臉龐,忍不住低笑,“好個貪吃又貪睡的丫頭。”
而這口氣中,卻包涵著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寵溺,深深的,聽得那藏在窗外的兩人腳底發寒。
可憐兩人,從黃昏一直陪著自己的主子一直到深夜,先前還覺得涼爽無比,可是天越來越黑,卻被無數的蚊蟲攻擊,不敢出聲不說,還空著肚子。
皎月有些著急了,這麼晚了還不見上官北捷出來,生怕出什麼過分的事情,想去敲門又覺得不妥,可是又不能離開,所以只得在門前走來走去的。
不知道是長亭短亭見現在沒有人了,故意出來,還是皎月眼尖先發現他們。
正給他們準備了些吃的,只是還沒動口,上官北捷就來了,叫著立刻走。
可憐兩兄弟,短亭手快,撿了幾樣點心拿在手裡邊。
皎月見他們走,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幸虧從容今天晚上沒有回來,若不然要是給她遇見了還得了,一面又連忙小聲的推門進到陸爾雅的房間,看有什麼要收拾的,別叫從容明天來發現有陌生男子來過。
整理了不過是一小會兒,便也覺得沒什麼不妥的地方,倒是自己家的小姐,睡得沉,自己的一切響動都沒把她吵醒來,連自己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又昏迷了。
自己回到外間的小榻上拿了一條毯子躺下,便也歇息了。
那屋外:一派清風明月枝,兩處閒鳥低鳴時!
天上人間地獄,不過是隔了一道薄薄的紙而已,而小鐲卻在一天之內全部經歷了。
此刻身邊的都是永平公府的家生丫頭跟嬤嬤,她們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膽子,竟然不讓自己出院子不說,連著自己想做什麼,吃什麼都由不得自己。
看著桌上那碗還冒著熱氣的燕窩,用勺子在裡面攪拌了一下,卻發現不過是三等燕窩而已,小鐲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自己就算是現在有天大的罪過,府上也不會給她吃這些垃圾東西的,怎麼說她也是懷著夜狂瀾骨肉的,一定是叫這些丫頭婆子給她換去賣了。
“乒乓”的一聲,小鐲賭氣把碗摔倒地上,罵道:“這是給人吃的東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