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很懂。這樣想來,父親也許還是寂寞的,因為不會有人懂得他心目中的女子,究竟是怎樣的空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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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去吧,我想你的護士該著急了。”他微笑著伸出手臂,湘靈挽上,一邊偷偷打量起鎮定自若的他。
當湘靈面對著種種衝擊的時候,她的兩個哥哥並沒有很悠閒。
霍楚風得到訊息說黑狐狸在都柏林出現時,他幾乎是立即拋下了手邊工作,趕赴愛爾蘭。然而日以繼夜的搜尋並沒有結果,他甚至懷疑在街角出現的湘靈的側影只是他思念過度產生的幻覺。
當他準備最後搜尋一下當地時,突然接到了教父Rafael的電話:“我的Vincent;我想你得儘快回來了。Francesco在家門口被Antonio。Gulino那老頭派去的‘斧子’給傷了。”
“‘斧子’?那個人不是已經因為吸毒過量死了嗎?明明我們的人親眼看他下葬的啊。”他不能接受。
Rafael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你們還太嫩,Gulino家族靠什麼復興的你們都忘記了嗎?只是因為他最近3年都在義大利活動,不需要遮掩了而已。”
霍楚風終於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Gulino家族在紐約時,經常被警察盯梢,所以他們的教父就發明了一種裝死來逃避警方的“雙層棺材”,家族要保護的人可以透過裝死躲過警察的追捕,然後轉換身份重新開始他的犯罪生涯。
這種棺材,哪怕是親眼看到那人死了下葬了,他也可以逃出生天。
“你別忘了,你們的大舅舅Antonio是怎麼死的,今天幸虧你弟弟準備騎DUCATI戴了頭盔,否則我根本沒辦法和Gloria交代。”教父提醒他,其實他也知道Tatti家族的前任教父,現任教父和他們母親的大哥是在橫掃義大利黑幫之後,某天出門時被人掃射而死。
“我明白,我會立刻回來的,請您不要擔心。我會乾淨徹底地解決‘斧子’。”霍楚風平靜,然而有些惱怒地說。
“Gulino家族,看來不解決就要影響我的計劃了。”
他立刻撥了個電話,嘴角牽出俊美而冰冷的笑意。
“您回來了?這位就是孩子的父親嗎?請好好照顧她。”熱心的護士讓湘靈躺上床,微笑著看向一邊的Adrian。
湘靈正欲解釋,但他卻朝她搖頭微笑道:“是的,我會的,請您放心。”
護士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卻透過淺褐色墨鏡看到了他沒有刻意遮掩的眼睛,異色的瞳仁讓她感到詫異。
“請問她可以回家去休養嗎?”
“當然可以,如果是空氣清新美好的環境,我相信這對母親和寶寶都是非常有利的。”護士回答。
Adrian衝她微笑,用中文說道:“我感覺中國人很多都不太喜歡去醫院,是這樣吧?”
湘靈點頭:“不知道別人怎樣,就我自己來說,我確實不喜歡醫院。”她想到讓她心有餘悸的重症病房。
“那就出院吧,到我那邊去,空氣很不錯,我想那有利於你的休息。我在Limerick(愛爾蘭第3大城市,著名港口)有座房子,我想那很適合你散心。”
然後是近乎霸道地為她辦了出院手續。湘靈沒有反抗,是因為她覺得大叔年紀雖然比大哥還小,卻穩健勝過任何人。他的意見是值得被尊重的。
Chris從義大利過來了,他負責Adrian和湘靈在Limerick的生活,而這樣的生活也因為她幫助他進行多國語言翻譯而感到勉強不算吃了白食——儘管光是這座具有明顯愛爾蘭風情的莊園的居住費,就不是湘靈能付的了。
她也不知道國內把Limerick怎麼翻譯,乾脆根據發音自己翻了個利默里克,結果發現還真有這種版本的,不覺好笑。這座城市因為香儂河(Shannon)的經過而鮮活,綿延起伏的Ballyhoura山脈使它穩重,城市裡隨處可見的石頭建築讓它充滿了歷史感——但截然不同于都柏林和科克(愛爾蘭第2大城,南部重鎮,海港)的濃重,是輕鬆隨意的,有一種流淌著的生動——正如它的名字,一種類似笑話謎語的詩體。
這是一座虔誠莊重但也生動的城市,依然是灰色與綠色的交織,但是山水與中古時代的茅屋和教堂,為它增添了更多近似北歐的感覺。香儂河流到利默里克,已經顯得很寬大,流速有些緩慢,然而微微潮溼的河風卻使她的心寧靜。平鋪的草地和連綿的山脈丘陵,更如同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