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是工作狂,我是盜竊狂,我們父子不都是狂?”傑德的幽默實在讓人感覺很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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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但是盜竊狂,你還是吸毒狂、貪食狂。”
“我曾經還是一個手Yin狂。” 傑德居然不打自招。
“怎麼個手Yin狂呢?”我問道。
“你知道嗎,吸了可卡因後,人的性慾會變得發狂。我曾經每天手Yin10到20次。那時,我很少吃飯,身體精瘦,每天只想著吸毒、手Yin、找女人。”
傑德的生活便是如此荒唐。如果你說傑德沒有品位,那也不見得。作為票販子,曼哈頓百老匯那些世界聞名的表演,傑德看過的比誰都多。在他家裡,他收藏了無數和世界明星的合影。但現在的傑德內心空虛,生活貧瘠,雖然吃穿不愁,但活得猶如行屍走肉,一具標標準準的資本主義的行屍走肉。
“傑德,你難道不想在你的生活裡安排任何有意義的事?” 我對傑德這樣的患者實在無計可施。
“我不喜歡看電影。即使到了博物館,我看那些世界名畫時的感覺就像白痴。百老匯的音樂和歌舞劇,我也看厭了。要我去工作,我可沒那份閒心。”
“你是不是不願放棄你的社會保險金?”
“對啊,如果我去工作,我就會失去每月600美元的社會保險金,所以我不但不能去工作,我還要保持生病。如果我連病都不生,我的社會保險金也會失去。”
傑德的坦誠表白使得我相信,我希望他能夠自立的願望和他的懶漢哲學根本衝突。對這樣一個生活在資本主義社會保險體制下的懶漢,心理治療也成為一種玩笑。
“傑德,如果你甘願如此生活下去的話,這是你的人生選擇,我沒有辦法來要求你改變你的人生哲學。如果說你為了每月600美元的生活保險金而甘願生病還有些道理的話,你前面不願放棄那一塊偷來的蛋糕的行為叫我對你失去信心。”
“博士,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想放棄對我的治療?”傑德有點焦急的樣子。
“如果你毫不悔改,我這個博士有什麼用呢?我看對你最好的治療方法是把你關進監獄,在那裡,你想吸毒也沒得吸,你想偷東西也沒得偷。”我的內心真的有此想法。
“那可不能開玩笑的。我如果進了監獄,那幫強Jian犯一定會把我給強Jian了, 我可不願意進監獄。” 傑德的回答實在讓我哭笑不得,他怕進監獄是因為怕被強Jian。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美國的監獄倒是一個有趣的地方,我想決不會有中國的犯人擔心在中國的監獄裡被強Jian的。美國的監獄實在讓人感到好奇。
“你不想進監獄,那麼你也該在現實中好好生活呀。”我因勢利導。沒想到傑德居然對我說道:“博士,我原以為我到你這裡看病,你收了州政府為我出的診療費, 你應該感謝我,請我吃飯才對。你倒好,口口聲聲想把我關進監獄。” 傑德的原始邏輯實在是叫人哭笑不得。
大家原以為社會主義大鍋飯是養懶漢的溫床,沒想到在資本主義競爭最激烈的曼哈頓,照樣也是養懶漢的溫床。懶漢的生存力之強, 和曼哈頓地鐵裡骯髒的老鼠一樣,總能夠找到存活的方法。
第二部分 毒品會讓美國亡國嗎?
第27節 幸虧有了神的力量
蒂雅是一個標標準準的白種美女,她的臉龐有著希臘雕塑一般的美,一襲秀髮瀑布一樣披灑下來。當她坐在第五大道心理治療中心的前廳的時候,她的美豔和其他不修邊幅的患者相比猶如黑夜裡的一顆明星。
蒂雅在我面前坐下後,開始講她的迷亂人生。從小父母就離異的蒂雅由母親一手帶大。她的母親脾氣暴躁,對蒂雅竭盡語言和身體虐待。蒂雅從小就生活在分裂性的兩極世界裡: 一方面,她的自然的美麗總是獲得旁人的讚揚;另一方面,她的母親對她的虐待,使得她始終生活在自卑的陰影裡。 而生活在一個沒有男人的家庭,她對男性的渴望和了解又是混沌不清的。
蒂雅高中畢業後上了兩年大學便輟學了。當她開始工作後,她無法對任何工作保持恆心,和男人的交往也是無法深入,只是泛泛而交。在現實生活中得不到真正的滿足時,蒂雅迷上了毒品。
“那時,我的生活裡除了毒品以外什麼都沒有了,我成了毒品的奴隸。”蒂雅雙眼無神地看著我。
“毒品的奴隸?”我只是簡單重複她的話。
“對, 毒品的奴隸。為了毒品, 我什麼都幹。” 蒂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