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過來。
七狗快步地閃了過來,以為出了什麼事,聽完了小柳子的“創意”,怔住了。
劉鐵石是四川人,不瞭解北方的江河,在小柳子的反覆解說下,才明白了小柳子要怎麼過河。
原來,北方的江河,冷時凍冰時江水仍在流動,上層一凍,降水被擋住,下層必然流量會下降,於是在冰層與下面的水流之間,往往會形成一個一到二米的大空層,這裡有空氣,上面的冰上還有雪,冰上的人根本看不到冰下,只要下到冰下,就可以一直遊過江去(冬天江河水流極緩)。
這個辦法聽起來匪夷所思,但不是不可行,小隊隊員們興奮地討論起來。
大頭的頭搖得像個拔浪鼓,“不行不行,我下水就沉,這大江,我可走不過去!對吧,七狗!”七狗與大頭一樣,沒什麼水性,也是滿臉難色。
“不冒險,就得挺在這,那年能過去?鬼子天天搜林子,哪天一撞上,吃虧是定了,我們的情報也報銷了,那我們這趟來幹什麼?”小柳子意氣風發地說。
張大炮考慮得細,“七狗大頭不會水,怎麼辦,再說,用什麼刨冰啊?也是難事。怎麼上江,試了多少次都不成,我看這事懸。”
好容易有點希望了,怎麼能就這樣讓他熄滅,小柳子三皮馬上開動腦筋,加上大炮溜子的智慧腦袋參謀,竟然把這事計劃得有了個譜,於是,第二天,這個天大的奇想,被小隊開始實施了。
鬼子防衛的重點是在江邊,可是對幾條沿江的小江杈子的注意,就沒那麼多了。七狗小隊夜裡就一直向北,到達了一個大江杈子邊上的山邊,中間只有一個鬼子小隊隔著,幾乎就可以直抵。
第二天天傍黑,遠處深深的山林裡,二發訊號彈一前一後升上了天空,鬼子震驚了,以為又有蘇軍偵察小隊到達了江南,所有機動鬼子都向下游集結,那小隊鬼子終於被調走了。
七狗小隊悄悄而迅速地佔領了鬼子小隊的原營地。趁黑把小鬼子燒過的木炭灰全部倒在了一塊冰上,小隊隊員的刺刀全部用上了,終於在午夜時,打通了一個有二十公分的冰眼。
七狗用大炮的槍榴彈管作鑿子,在用樹根作的錘子的不斷敲擊下(這樣聲音小),迅速把冰眼擴大成一個能下一個人的窟窿。這時,三皮才剛剛趕到。
正是腿快的三皮,返回了山林裡,約好的時間將兩發準備給飛機作指示的訊號彈發射到了天上。鬼子沒等反應過來,三皮又連夜趕回了這裡。來來往往的四十多里的奔波,讓三皮的汗都已經流盡,渾身白汽騰騰,坐下來不住嘴地喘著。
大頭心疼地問七狗:“要不等等,得讓三皮歇歇,要不怎麼能遊得動。”但是說實話,大頭也害怕,害怕到江裡一個不好,就此清算了。
小柳子要下去看看情況,只穿內衣,下到了冰下。好一會,一條大魚被砰的一聲扔了上來,小柳子這才被七狗拉了上來。
“下面可亮呢!”小柳子渾身發抖,“魚都跟傻了一樣,不太動!”
七狗大頭默默地聽著,不發一言,身體不由得跟小柳子一樣顫抖起來。
今天的夜裡漆黑,大炮把魚分成幾段,每人一段,生吃了下去。魚腥又冷,但必竟是食物,讓小隊隊員終於在兩天裡,又有東西下了肚,體力也有所恢復。
天快亮了,已經能看得清人影。幾拔鬼子巡邏隊經過時,看都不看這裡一眼,小隊決定行動了。
裝備袋的內裡羊皮襯被大頭吹鼓了,用繩子一頭拴住了大頭,一頭拴住了七狗,並與保險櫃緊緊捆在了一起中,先後被放了下去。衣服打成團塞進了兩個睡袋中,大炮為了怕上次光屁股殺敵的一幕再發生,特意把衣服分在了兩處。另幾個睡袋也都被吹得半鼓,裹著槍,打活釦拴在隊員的腰上(怕睡袋漏水後墜下人),於是小隊隊員先後都下了水。
水底的溫度並沒有想象中的寒冷(0…4度左右),但是一入江水裡,不住的寒戰就一個接一個的襲來了,冰層就在人的頭上一米多遠,向遠處望不到邊,但真如小柳子說的,冰面的反射讓水面很明亮,雖然不能看得太清,但人的輪廓沒有問題。
三皮當仁不讓地遊在了小隊的最前面,小柳子伴著七狗與大頭,並且推著保險櫃,溜子與大炮殿後,緊抓著武器。
七狗與大頭剛下水後有點慌亂,大頭甚至喝了一口水,但發現根本沉不下去,保險櫃都浮在水上,兩人都長出了一口氣,半爬半漂地順著江杈子,跟上了隊伍。小隊順水滑向了主江道。一會兒,一股熱氣在幾個人身體中散發出來,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