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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他解決了剛才的那個暗處的狙擊手。

“啊!啊!啊!”又是一陣變了調的吶喊,那是國軍們絕望的嚎叫,內裡包含的仇恨與悲哀讓人心驚,這是國軍們眼見這兩個連計程車兵如此殘酷地被消滅了,加上身處絕境而引爆出的一股最瘋狂的叫喊,此時的他們,也被激發出了雄性最原始的憤怒,發動了最瘋狂而不計後果的一擊,這已經與雙方的立場與信仰無關,只有仇恨,那刻骨銘心的仇恨,讓這次的衝鋒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是一場兩敗俱傷的死戰!

一線陣地上的火勢剛緩了一下,國共雙方的衝鋒隊伍就已經攪在了一起,又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死纏濫打,不死不休的鏖戰再次展開!

清冷的月光不知道已經在何時散到了大地,本該一片潔白的土地上此時卻是狼煙四起,成了一片火海血地,關外本不厚的積雪已經蕩然無存地被攪成了一陣風沙,不時有人流盡最後一滴血而痛苦地倒地死去,這兩面被戰友的死亡已經衝暈了頭計程車兵,仍然在不管不顧地殺戮著,可能只有到最後一個人倒下,才能停止。

本來這僵局是無人能解開的,可是一個突然出現的情況打斷了這次死戰,那是因為國軍們的後援不顧自己計程車兵,竟然開始了炮擊,這頓時讓雙方計程車兵們亂成了一團,當在大家都在亂哄哄地找著掩體的時候,這場兩敗俱傷的決死戰鬥,竟然被這炮火的又一次光臨,打回了原形,那不死不休的念頭,也終於在炮擊中消失在了無形之中。

七狗溜子小柳子大頭三皮癱到了一處,上邊幾根搖搖欲墜的木方正在吱吱呀呀地響著,隨時都可能壓下來,可是已經筋疲力盡的他們沒有一個再能動彈一下,三皮乾嚥一口唾沫,轉臉望向了七狗。

七狗滿臉是血,身上的幾處傷口都在揪心地痛著,讓他的臉在扭曲。他喘了一口粗氣,艱難地望了一眼遠處的那又一片鋼盔的青光,無奈地作了一個手勢,“完了!”“結束了,”他說。

最後的死亡時刻在七狗連的戰士們剛看到希望的時候卻已經來臨了,七狗一手一個,把溜子小柳子摟在了身邊,甚至帶著幾分慈祥,他給他們兩整理了一下頭髮,溜子仍然在嘟囔著,因為他的紅軍帽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小柳子仍然十分安然,他竟然笑著與大頭開起了玩笑:“哎大頭,你說是這根大梁先掉下來砸死咱們,還是丘八們能先到讓咱們吃槍子?”他指了指頭上正在亂晃的那根大木方。

大頭咧嘴一笑,想了一下,但也沒找到答案,最後只好放棄了這個煩人的念頭,他吐出一口血水,把手裡的半截機槍架扔在了一邊,“操,愛誰誰,管他呢!”他說。

聽著越來越近的紛亂的腳步聲,三皮神色慘然,解開腰上的手榴彈包,把兩枚手榴彈一骨腦地擰開蓋,拉繩套上了小指,“這回準響,可不會再象松原了!”他指的是在松原的第一次七狗小隊的戰鬥,三皮拉響光榮彈與鬼子拼命,邊區造的手榴彈卻沒炸,讓他撿回了一條命。“菜餡包子你祖宗的,老子作鬼也跟你沒完!”他仍然在對常顯和念念不忘地仇恨著。

這激起了七狗等人的同仇敵愾,“對,沒完!”三皮的天敵小柳子也在附和著,這讓三皮有些得意,他甚至想抒發點什麼豪言壯語了,“咱哥六個又在一起了,那是怎麼唱得來的,丘順!”

可是身邊無人呼應,三皮一驚,丘順不見了,這讓三皮失落了不少,他喃喃地道:“早走晚走都一個揍行,奈何橋上能取齊吧。”頓了一下,猛然間三皮那破鑼樣難聽的戲文跑調走腔地響了起來,在空空的陣地上久久地飄蕩著。

戲文唱道:“看這花花江山,那一寸不是血裡來爭;十萬裡江山,怎得清靜;沙場血戰,哪一戰不傷我楊家將,這江山,那一場不亡我父子兵……”

此時沒有人取笑三皮,小柳子都肅然地望向了天邊,直到此時,他年青的心裡才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陰影,他在艱難地想著,十年來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流過,那記憶裡最深刻的,也正是那一次次的九死一生的鏖戰。“人這一生,苦多樂少,本來就是。可,可,我就是不甘心……”是的,他怎能甘心,他的身世到今天都沒有個解答,他的血海深仇也還沒報,他怎能甘心就這樣失去自己年青的生命,最後,小柳子努力的晃了晃腦袋,揮開了這煩人的念頭,他豪邁地嚷到:“咱哥六個上路吧!”。

突然,三皮咦了一聲,把大家驚了一呆:“大炮這個彪子呢?死球了?!”

哈哈哈一陣瘋狂的笑聲把七狗也嚇得一頓,那是張大炮在大笑著:“三皮你個狗日的,想扔下我可不行!”

三皮也一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