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賊,領頭人就叫刀疤,官兵數次來剿不得,深為海河郡人所惡。宗政久寒特意繞道來了這條小路,恐怕就是故意吸引這群山賊,好剿了他們。在宗政久寒的鐵騎下,這群山賊還不是好比那砧板上的魚肉!
嘖,這下子,戰神宗政久寒的名聲,可就更響亮了,所謂的錦上添花便是如此。寶辰微微笑,這般想著。
“少給本王拿腔。”宗政久寒睜開黑眸,罵了一句,見兒子嘟著小嘴,便軟了口氣,將他扯到了自己懷中,懲罰似的按了按他的頭頂,問道:“方才是怎麼了?那刀疤,惹你了?”對這次剿滅山賊的行動,他並不解釋什麼,他知道,他的寶辰想得明白。
“沒有。”寶辰搖搖頭,小手拍了拍男人堅硬的胸膛,然後撲在了上面,閉上了眼睛,掩藏就要噴薄而出的怒火。
是的,怒火。前世的他,生來容貌豔麗,雖沒有人會以為自己是女人,但找死的人還是有的。有些見過他的男人,總是會隱晦地用淫邪的目光看著自己,好似要將自己的衣服剝光似的,這樣的感覺,他很不喜歡。
當然,敢於這麼做的那些男人,如今已經沒有一個活在這世上了。因為他不允許。
方才看著刀疤露出的眼神,他哪裡不知道那男人在想什麼,心中一股怒氣就湧了上來,壓不住,也沒想去壓制。
想到這裡,寶辰埋頭躲進了男人的衣襟之間,他勾唇笑了笑,有些自嘲,又有些愉悅。
他皇甫宸一朝重生,便註定了暫時失去所有依憑,他得從頭來過。而待在宗政久寒身邊,他本該小心謹慎,可隨著這個男人對自己一天比一天更甚的寵愛和縱容,讓他的脾氣竟然嬌慣了起來。彷彿在這個男人面前,他真的可以是一個淘氣又天真的孩子。
習慣,真是種可怕的東西。
到達海河郡城區的時候,天色已不早。郡守陳賀在冷風中,帶著人站在城門口,緊巴巴地等著傳說中的戰神王爺宗政久寒,他搓搓手,覺得全身都快凍僵了,心裡也緊張得不行。
因為傍晚的時候,宗政久寒的手下率先來了趟他這裡,告知了刀疤和大部分山賊已經被他們處死,要他去料理其他後續的事情。
剿殺山賊本是他這個郡守的份內之事,可現在竟然要寒親王幫他做,他怎能不擔心自己頭頂上的烏紗帽啊!況且,現在整個天下,誰不知道寒親王即將成為他們兩個的攝政王啊!
隨著噠噠的馬蹄聲,車輪滾滾而來,夜幕中,淡淡的月光下,一行人走進了陳賀的視線裡,他慌忙整理了一下衣領和袖口,確保自己儀容得當後,抽緊了麵皮,彎腰低頭,小跑著上了前。
“奴才海河郡郡守,陳賀,參見王爺,王爺萬福金安,參見小少爺,小少爺吉祥。”陳賀跪在馬車的右側,行了個大禮,他知道,這馬車中,不止有一個叱吒風雲的寒親王,還有一個寒親王寵愛至極的小少爺,似乎是叫,宗政寶辰。
“起吧。”宗政久寒隨意地答應了一聲,拍拍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小傢伙,低低地喊道:“寶辰。”
寶辰被這一叫,便睜開了雙眼,他趴在宗政久寒的雙腿上,晃了晃有些沉痛的小腦袋,嘟囔道:“還沒到住處吧?要下車嗎,寶辰怕冷。”
何湘站在馬車外面,聽寶辰這樣說,便對剛剛起身的陳賀道:“陳大人,外頭風大,先去你府上再說吧。咱們的小少爺可金貴著,吹不的風的。”後半句,他開玩笑似的說了出來。
陳賀聞言,自然誠惶誠恐地點頭答應,雖然沒能馬上見到宗政久寒的面,覺得有些可惜,但想著告罪的機會總還是有的,便樂呵呵地伸著手請了何湘同行,跟在了馬車的旁邊。
宗政久寒對於何湘的安排並不置詞,小事情上面,只要能讓寶辰開心的,他都可以由著何湘去做主張。
車輪慢慢轉動起來,呼呼的寒風被擋在了馬車之外。
撩開車簾,寶辰蹙眉看去,月光下,陳賀的樣子並不清楚,但看得出,他不是個習武之人。聽他說了幾句話後,寶辰就放下了厚重的皮質車簾,趴回了宗政久寒的腿上。
海河郡郡守陳賀,他為官不久,短短三年的時間,官位卻是一升再升,就在今年年中的時候,被調任來了海河郡,空降為郡守。由此可見,他也絕不是什麼善茬,精明,謹慎,恭謙而不失手段。
至於為什麼沒有處理好那些山賊的原因,寶辰想,大概是他的年紀過輕就坐上了郡守之位,加上主事海河郡還不久,手底下的人並不怎麼服帖,恐怕是有陽奉陰違之嫌的。
032◆ 王爺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