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
但栓著車的兩匹馬卻是被這樣的喝聲給嚇到了,嘶鳴著停下了腳步,焦躁地踱步著,何湘充當著車伕,見此忙安撫起了馬兒來,好在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馬車震盪了幾下,正在喝奶的寶辰雙手一個不穩,自己的小臉就被埋進了碗裡面,再抬頭,眉毛和劉海都掛上了乳白色的液體,溼答答黏糊糊的,讓他感覺糟透了!
“打劫你大爺啊!”寶辰眉頭一皺,爆喝了這樣一句,拿著他父王的袖子胡亂擦了擦,便撩開了車簾。
宗政久寒看著自己皺巴巴的袖口,嘴角一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最後只得作罷,將身側的披風拿起來,蓋上堵在車門口的小傢伙的肩膀。
“何湘,怎麼走這條道?”寶辰攏了攏肩膀處掛下來的披風,他看著滿眼的青蔥和狹小泥濘的道路,皺眉問道。他們這一路都是走官道的,怎麼到了這海河郡就走小道了?他雖然在問何湘,其實問的也是宗政久寒,因為他知道,沒有宗政久寒的授意,何湘哪敢擅作主張?
何湘暗暗翻白眼,很想這樣回答:你老爹知道這裡有山賊的老窩,順道來剿匪的。這樣腹誹了一遍,正要正兒八經地回話,卻聽前方的山賊們又開始叫囂了。
“識相的,把錢財和女人都留下!不然殺無赦!”刀疤看出來的竟然是個漂亮的小奶娃,不由笑了一下,心道,這車隊大概是護送這個小少爺去京城的吧。
這麼一想,刀疤的心裡就出現了一絲僥倖和輕鬆,甚至有些得意洋洋。他覺得,這會是一次收穫巨大,並且容易迅速的“買賣”。如果可以,他想把這可口的小奶娃留下來“玩玩”,那一定會很有趣。這樣想著,他舔了舔下唇,覺得全身發熱,喉嚨抽緊。
寶辰聞言,輕蔑地嗤笑一聲,俊秀的丹鳳眼微微一轉,那不似孩童的輕淡媚惑便在不經意間流露了出來,他扶著車門框,對騎在馬上的李毅說道:“李毅,這男人臉上的刀疤,倒是與你相似,只是容貌沒你亮眼。”
李毅聽著,紅了臉,抓了抓後腦勺,心道,原來我長得不賴啊。
“快點處理掉,爺不想久等。”寶辰突然冷下聲音,給這冰天雪地平添了一分徹骨寒意,他瞥了那看著自己,眼神猥褻下作的刀疤,又道:“留下這個人。”說著,小手對著刀疤指了指,然後轉身回了車裡。
宗政久寒從頭至尾都沒有出聲,他見寶辰冷著臉轉了身,不禁問道:“誰惹你了?”他將小傢伙抱進了懷中,往他的手裡塞了一個懷爐讓他暖暖。
“沒。”寶辰抿了抿唇,卻是沒說什麼,等外面刀劍相碰,呼喝打罵之聲停下後,他才又出了車門,這一回,他要何湘將自己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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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每次莫莫打後腦勺,都會打成後腦殘?!
031◆ 過海河郡
群山之間滑過的冷風呼呼作響,小雪靜幽幽地下著,落在了那些淌著血水的山賊的屍體上。寶辰對此卻視而不見,他神色冷淡地走過一具具冰冷的屍體,來到了首領刀疤的面前。
刀疤的武藝不弱,在爭鬥之中受了不少傷才被拿下。他被兩個護衛壓住了肩頭,跪在泥土上,一臉灰白和狼狽,還有幾許不敢相信!相信?要他怎麼相信!這行人明明只有三十個護衛,可為什麼他們只出動了十個人就把自己手下幾十個人全部斬殺了?他到現在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譁--啪!”突然,寶辰的右手一翻,從腰間抽出了一條棗紅色的短鞭,一個使勁,打在了刀疤的臉上。
刀疤慘叫一聲,整張左臉變得通紅,被鞭子抽到的肌膚已經翻起了嫩肉,血流不止。
“你的名字?”寶辰輕輕地甩著短鞭,那悠然的聲音,輕緩的語調,完全看不出來就在剛才,他還抽打了一個成年男人。
刀疤也是個硬氣的,他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瞪著銅鈴似的眼睛,彷彿要把寶辰的骨頭都吃下去,他喊道:“老子叫刀疤!臭小子,你聽過沒?!”他是海河郡有名的山賊,海河郡的郡守沒少派人來剿殺他和他的手下們,但沒有一次成功過!
“海河郡,刀疤,山賊……”寶辰摸了摸下巴,冷笑了一聲,轉身道:“李毅,可以殺了。”
李毅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一刀結束了這個叫囂的山賊。
進了馬車,寶辰撇了撇嘴,將短鞭交給了何湘,讓他去洗洗,然後對車內正閉目養神的男人說道:“看來父王此行,收穫不小。”
他也才記起來,良國的海河郡有一群為虎作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