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死的是朕啊!”他狠狠地拍打著床板,痛心疾首。
“皇上!”吳海放肆地拉住了皇甫流雲的衣袖,說道:“皇上不要說這樣的話,老奴聽著,心裡頭痛極了。”他扭頭看著門外的青天白日,喊道:“什麼罪孽,什麼報應,請都降罪到老奴身上,不要再折磨皇上了!”
“吳海……”皇甫流雲覺得全世界都是冰冷冰冷的,他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宸兒怕黑又貪玩,黃泉路上,沒有朕陪著……”
“皇上不要,皇上!您還有南平江山要顧及啊,老奴願意下去陪太子殿下!”吳海驚恐地搖了搖頭,南平已經沒有了太子,若再沒了皇帝,那麼曾經的雄鷹就會成為眾人眼中的魚肉,到時候生靈塗炭,罪孽更深啊!
皇甫流雲深深地吸了口氣,在床上閉上了雙眼。
吳海輕聲喊了幾句之後,見沒有回應,就悄悄地走了出去。
夜色慢慢濃重,皇甫流雲揮退了所有人,包括吳海。他看著窗外搖曳的樹影,心想,不知道那狠心離開老父的兒子會不會回來看一看自己。
這時候,門吹開了一個縫隙,一個穿著白色衣袍的男子闖進了大門,他低頭整理了一下袍子,然後乾巴巴地笑道:“抱歉,我趕得有點急。”
皇甫流雲略微警惕,蹙眉問道:“你是誰?”他看得出此人武功極高。只是他倒不知道,這世上竟還有這樣高武藝的人,能夠悄然無息地進入大殿後才被自己發覺。
“我叫白皓,來自齊國,對,就是雪山以北的那個國家。我是齊國的大祭司,負責祭祀請神,也負擔為國人占卜,預測來年的氣候。前幾日我夜觀星象,發現一個明亮的星辰突然隕落,而另一側的天空中,原本幾乎暗淡無光的星辰在同一時間明亮了起來!”白皓說得滔滔不絕,臉上也帶著些許倨傲之色,但他的視線卻時不時地往皇甫流雲的臉上瞟,他不禁想到,這男人要是再年輕個幾歲,一定帥的掉渣!
“說重點。”對於白皓的聒噪,已經心力交瘁的皇甫流雲根本沒心情聽,他打斷了白皓的話,要求此人說明來意。
被這麼好看的男人打斷了話,白皓自然不惱,他回頭看了看夜空中異常耀眼的星星,問道:“今日是否有人死去?”
躺在龍床上,呼吸都有些困難的皇甫流雲聽了這人的話,立馬就瞪大了雙眼,彷彿是抓住了一絲希望,口氣都好了不少:“這位大祭司,朕聽你剛才所言,意思是否為,那個在今日死去的人,已經出現在另一個地方了?”
“嗯?”白皓有些詫異地挑起眉,點點頭道:“想不到你的腦子轉的這麼快,我還以為你們這些人的智力都不怎麼高。”
正文 流雲?白皓【02
若不是喪子之痛讓皇甫流雲一病不起,這時候的他很想親手將這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的男人給砍成七八段!
“按照星相和預言所示,的確是這樣的。”那白衣男人點了點頭說道。
“什麼預言?”知道兒子還活著,皇甫流雲就振作了起來,他的臉色都好看了一些。
“我們齊國有一條預言:為上天眷顧,得重生者,一統金樽。”白衣男子覺得這個預言應該是所有預言中最為簡單明瞭的了,他都不需要解釋。見皇甫流雲的臉色好轉,彷彿先前蒼老得奄奄一息的男人並不是他似的,白衣男人有些感慨地挑起了右眉,道:“看來這個死去的人,對你來說很重要。”
皇甫流雲微微垂下眼皮,道:“那是朕的兒子。”
“嗯?可你們這些人不是常說,皇家無父子嗎?”白衣男人總是一口一個“你們這些人”,就好像他自己不是人,而是另一個物種似的。
“朕也是人,為何不能對兒子有親情?”皇甫流雲振作了一些,他聽白皓說話的口氣,頓時就有些不悅,對於他的質疑,更是表現出了一絲不滿。
若說到父子親情,就算是皇甫流雲也不得不承認,他對其他幾個兒子都沒什麼感情,若死的是其他兒子,皇甫流雲根本不會有多少哀慟,最多就在心裡難受與可惜一陣,可死的是皇甫宸,他卻支撐不住了。
因為他,幾乎將所有對兒子的愛護與對兒子的期望都加諸在了皇甫宸的身上啊!
皇甫宸是陳氏所親生的兒子,但當時她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宜貴人,所以根本不具備親自撫養孩子的資格。加上當時,皇后魏氏所生的嫡子剛剛夭折,為了體恤皇后,他就下令將皇甫宸報給了魏氏撫養。又作為補償,他封了宜貴人做宜嬪。
只是魏氏因為失去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