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旬點了點頭,陳淑儀不但刁蠻無理,還不愛惜皇嗣,這讓他如何能平息怒火?
出了御膳房,直奔芙翠宮,也沒讓人通傳,大步流星地衝了進去,就見陳淑儀坐在桌前,一手拿了只雞腿在啃,邊啃邊嘟嚷:“敢與本宮作對,哼,讓你知道下場!”
看著那猙獰的表情,李旬原本還想聽聽陳淑儀有何話說,這回也沒心思再聽了,重重一哼:“朕倒要聽聽與你作對的下場如何。”
陳淑儀聽了李旬的聲音,嚇的雞腿掉在桌上,忙起身迎駕,李旬卻一甩袖子,“陳氏,朕記得你的封號是淑儀,何時淑儀也可自稱本宮,朕倒是不記得了。”
陳淑儀就是一哆嗦,平日她也就是在私底下自稱一下本宮,在李旬面前可是相當注意,只是沒想李旬會悄無聲息地進來,這回被李旬聽去,怕是不能善了了。
正想著如何是好,肚內一陣絞痛,陳淑儀捂著肚子‘哎喲’開了,“疼,好疼,皇上,臣妾肚子好疼。”
李旬只當是她又在演戲,有心不理,可瞧她額頭上都見了汗,臉更是白的沒了血色,對她又是氣又是不忍,最後還是讓人請了孔太醫過來。
把過脈後,孔太醫邊搖頭邊嘆氣,“皇上,淑儀娘娘怕是吃多了東西,不好消食,臣開幾副消食的藥就是,只是再這樣下去怕對淑儀娘婦腹中胎兒不利。”
李旬鼻子都要氣歪了,果然早就該限制陳淑儀的膳食了,“此事便交給愛卿了。”
孔太醫也是看出來皇上對陳淑儀多有不滿,怕是要失寵的先兆,他也不必如從前那邊戰戰兢兢了。
先是開了一副消食的藥,讓人下去煎好,至於膳食方面他就有些有心無力了,只讓每餐少食,每餐不得超過一碗米飯,菜最多也只有一盤,每日也不可吃超過五餐。
或者除了兩頓正餐外,剩下的就只喝一碗湯粥,至少要吃上一個月。
孔太醫退下後,李旬便讓人每日除了孔太醫所說,半點都不許再給陳淑儀送來。更以安胎為由,限制陳淑儀不得走出芙翠宮。
陳淑儀這邊折騰完天色就已經黑了下來,李旬走出芙翠宮時還忍不住嘆氣,這才有了身孕就把皇宮攪得亂七八糟的,若是等她生下來還不定怎麼鬧騰。
想想平日裡瞧著也溫柔善解人意的陳淑儀,暗地裡竟是這般不可理喻,若是這次不鬧大了,他還被矇在鼓裡呢。
相比之下,那個性子直爽的愉妃倒顯得真性情了,不知不覺腳步就向愉妃的彤錦宮走去。
愉妃一早就聽說了陳淑儀帶人砸了御膳房一事,倒是驚的小嘴半天合不上,雖然早就看不慣那個當面一套,背地一套的陳淑儀,可也沒想過她竟然膽大到去砸御膳房,還是在這種整個皇宮都在忙碌年宴的時候。
讓人去請了幾個平日就交好的嬪妃過來慶祝慶祝,將前幾日凌小柔給的麻辣鍋底拿出來,又去御膳房取了些食材來,姐妹幾個正圍在桌邊吃著、喝著,外面太監尖著嗓子喊:“皇上駕到!”
幾個妃嬪都是一愣,這時候皇上不是在芙翠宮,怎麼跑到彤錦宮來了?趕緊的起身出外迎接。
李旬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幾人,也是一愣,再想想陳淑儀那裡向來都冷冷清清的芙翠宮,這一比較,倒是愉妃的人緣要好些。
明明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急脾性,為何倒比見人先笑,說話都不高聲的陳淑儀人緣好呢?顯然是愉妃這人脾氣雖爆了些,卻是真性情,沒那麼多詭計心思吧。
總之李旬是看誰順眼,怎樣都是好的,看誰不順眼,一點小毛病也被放大了。
李旬對愉妃等人玩笑道:“愛妃們這是聽聞陳淑儀之事,在此慶祝不成?”
幾個妃嬪臉色都不怎麼好看,雖然是這麼一說,可被皇上說出來,她們總不能就點頭承認吧?
都垂著頭不語,只有愉妃笑道:“宮裡誰人不知臣妾與陳淑儀不合?難不成她那裡出了事,臣妾為了避嫌就不吃不喝了不成?”
李旬面上微訕,果然他對愉妃這性子就不能抱太大的希望,雖然真性情了,可噎起人來真不是誰都吃得消的,還是喝酒吧。
將從陳淑儀那裡惹來的一肚子氣都放在一邊,李旬又讓人去御膳房再取些食材來,他要與愉妃等人好好喝上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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