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凌小柔給屈老漢熬了一鍋粥,屈老漢從屋裡出來時,凌小柔正在烙雞蛋餅。見了屈老漢道:“爹,你先坐會兒,雞蛋餅很快就好了。”
屈老漢‘哎’了聲,在桌邊有些坐立不安,“柔兒,你快點啊,爹待會兒還要去賣水。”
一天多沒去賣水了,少賺了錢就跟丟了錢似的難受。
凌小柔手上微微一頓,隨即動作加快不少,雞蛋餅烙好後端上來,又拿了昨晚就醃上的蘿蔔配粥。
見屈老漢難得吃得狼吞虎嚥,可見他真是急著去賣水,凌小柔在心裡嘆口氣,自力更生的老頭也怪不容易的,若是被他知道他那眼泉水屋子被封了,心裡得多難受。
“爹,你每日賣水能賣幾個錢?”
屈老漢一臉戒備地盯著凌小柔,“柔兒,這錢是爹要養老的,你可不能打這主意。”
凌小柔嘴角抽抽,又不敢說實話,只是道:“哪能呢?我只是不想看爹那般辛苦,想著僱人賣水,賺來的錢還給爹。”
屈老漢神色緩和一些,眼中難得現出一抹柔色,“其實爹也賺不了幾個錢,若真是僱了人來賣水,爹怕錢都讓別人賺去了。”
凌小柔安撫道:“這點爹且放心,您可以把泉水包出去,每日收多少錢,之後就什麼都不用操心,有時間爹還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何樂不為呢?”
屈老漢雖然有些動心,可真情真會如凌小柔說的那麼容易?別被這丫頭騙走了泉眼,他還幫著人家數錢。
凌小柔見屈老漢一臉不信任,嘆口氣,果然父女親情什麼的沒有真金白銀來的有力度,有那麼一刻,凌小柔甚至想幹脆不去管屈老漢,等他知道他的泉水屋被封了,會是怎麼的反應呢?
可被是不忍心見老頭再被刺激出病,只能勸道:“爹,你看啊,你賣水每天能賺多少?有個一兩銀子頂天了不是?若是您信得過我,那泉水就教給我,我僱人去賣水,每天給你一兩銀子可好?”
屈老漢一聽一兩銀子,當時想的不是立馬答應下來,而是深深的懷疑,他懷疑凌小柔是不是有更好的賣水方法,不然誰會做賠本的生意?
雖然凌小柔如今相信她是他的女兒,可畢竟事實並非如此,自己的親生兒女都信不過,他又如何能信一個幹閨女?
有心想要打聽凌小柔怎麼利用泉水賺錢,想也知道凌小柔不會說,想要自己發掘泉水的生財之道,他又真沒那個本事。
想想一兩銀子肯定是不少了,屈老漢權衡之後,決定就把泉水給凌小柔又如何?既能賺到銀子,人又輕鬆,有那工夫他倒寧願享受一下人生。
雖然每天才一兩銀子,無法跟他從前奢侈的生活相比,好歹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就是在這條街上,絕對是隻會讓人羨慕的份。
想好之後,屈老漢很‘為難’地答應把泉水交給凌小柔來打理,條件則是每日一兩銀子,還有之前寄放在何嬸家的那匹馬和馬車,也由凌小柔做主拉走,做為補償,凌小柔答應再給屈老漢十兩銀子,雖然這馬和車回一起也就值個六、七兩銀子。
見凌小柔給錢給得痛快之至,屈老漢不得不懷疑凌小柔一定是找到賺大錢的方法,可恨他怎麼也想不到那眼泉水除了能用來賣水,還能做什麼。
凌小柔去何嬸家將馬牽走,也沒說往後就不寄放在她家了,反正寄放馬車的錢之前屈老漢就給過了,何嬸想借此發揮也沒道理,這樣也免得不必要的麻煩。
牽著馬來到海味軒,將馬車讓夥計趕到海味軒旁邊建的專門停放馬匹的馬廄裡,又讓甄有錢去請師爺過來吃飯,沒多大工夫師爺就跟著甄有錢過來了。
凌小柔親自招呼師爺,並說了要接手泉水的事,師爺聽了放下心中一塊大石,昨日回去知府知道凌小柔不願接手泉水,那可是急得嘴上起了一嘴的泡,一再交待師爺,無論如何一定要說動凌小柔。
師爺也不明白知府這是怎麼了,也不敢去打聽,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來,心想著若是今兒凌小柔還不識好歹,他不介意用些手段。
好在,凌小柔今日請他過來,主動提出要接手泉水的事,讓師爺鬆了口氣。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今兒凌小柔除了海鮮也做了幾個拿手的家常菜,配在海鮮之中倒顯得清爽可口,師爺邊吃邊點頭,“王老弟,你這廚藝真是不一般,老哥在渭城府也算是吃得上的,但從未吃過哪個廚子做出的菜能及得上老弟的,也算是老哥我有口福了。”
凌小柔客氣道:“老哥謬讚了,若是合老哥心意,往後儘管來就是,想吃什麼還不老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