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傷?本王妃這就讓人來給先生診斷,再讓二爺給先生陪罪。”
老隱士指著自己的臉,又伸出胳膊一通亂指,“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凌小柔一直笑眯眯的,等老隱士都指完了,凌小柔才一臉哭笑不得地道:“請恕本王妃眼神不濟,還真沒看出先生傷在何處。”
老隱士也覺得誣賴人卻連個傷都沒有是有些說不過去,卻又不甘心被賀樓玉用嘲笑的眼神看著,把下巴一揚:“我老人家被打的都是內傷,你自然是看不到。”
一句話實在是無賴至極,就是賀樓遠都憋不住嘴角跟著抽了抽,更不要說一直圍觀的王府下人,賀樓玉更是揚了揚拳頭,“要不我再給先生添些傷?免得下次想要訛人都說服不了人。”
見賀樓玉作勢過來,老隱士往賀樓遠身後一躲,還對賀樓玉做了個鬼臉,連一向專注氣人二十年的賀樓玉都自愧不如了。
比起厚臉皮,怕是整個天下也找不出幾個能與之相比的了。可他天不怕、地不怕,卻不敢到大哥身後抓人來打。
凌小柔突然‘哎喲’一聲,疼媳婦疼到心坎裡的王爺立馬就緊張了,一把將凌小柔扶住,“大丫,你怎麼了?”
凌小柔擺擺手,“無礙,只是扭到腳了。”
老隱士鄙夷道:“大丫?這名字也是夠土的了。”
賀樓遠朝賀樓玉使個眼色,賀樓玉‘嗷’的一聲衝過來,薅住老隱士的衣領拳頭就舉了起來。
再看凌小柔得意的笑容,老隱士立馬就明白,人家嫂嫂和小叔子這是合著夥想要削他一頓,他最後還把唯一能保護他的寧遠王給得罪了。
老隱士把眼睛閉上,就等著拳頭落在臉上那一刻,就他這老胳膊老腿的,一拳下來,估計趁著機會就能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嘿嘿,就當是來養老好了。
可等了半天,賀樓玉的拳頭都沒落下來,老隱士不得不睜開眼睛,就見賀樓玉的拳頭就在離他不到兩寸的地方停著,而賀樓玉的眼神去看向了一邊,眼神中有著憐惜和溫柔。
順著賀樓玉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瘦的脫相的人站在院門前,一張因瘦的過分而面板鬆弛耷拉的臉,老隱士很不能理解,賀樓玉竟然能對著這樣一張臉看的那樣溫柔。
“二爺,你又衝動了。”鳳舞的聲音聽起來虛弱而沙啞,賀樓玉卻不覺得難聽,想到之前答應鳳舞遇事會三思而後行,絕對不衝動的話,立馬將薅著老隱士領口的手鬆開。
老隱士只顧著看鳳舞,一時不備跌坐在地上,疼的他直揉屁股,“摔死我老人家了,你們寧遠王府真是要謀害人命嗎?”
上來兩個人把老隱士給扶了起來,賀樓遠讓人又去搬了椅子給老隱士坐下,又讓年輕漂亮的丫鬟給老隱士捶肩揉胳膊,老隱士才沒再不依不饒。
同時嘆了句:“他師孃,我覺著你們寧遠王府裡也不都長得跟若魚似的,為何我老人家那裡的丫鬟就沒一個順眼的?”
凌小柔道:“常聽人說但凡喜歡隱居之士,都是高風亮節者,我這不是怕老先生你被亂花迷了眼,晚節不保嘛。”
老隱士乾笑兩聲,到底沒把他不在乎晚節這樣的話說出來,只是坐在那裡享受著小丫鬟輕一下、重一下的服侍。
說實話,若不是小丫鬟這張臉長得實在是水靈,這揉起來的手法可是比若魚差遠了,果然人是不能只看長相的。
見老隱士沒話了,只一臉痛苦地沉浸在小丫鬟的服侍中,賀樓遠扭頭看向鳳舞。
他打算問問鳳舞關於黎安歌的到來有什麼看法,若是她表現出來一丁點想要利用賀樓玉的意思,賀樓遠都不會饒過她。
之前那些關於中毒,過來想看賀樓玉最後一眼的話,也都是鳳舞一人說的,若不是就之前的事情試探過她,賀樓遠真不敢相信這個真就是鳳舞,畢竟形象上差的太多。
可賀樓玉認準了人,賀樓家的人又都是任性的,在明知道趕鳳舞離開就等於是把賀樓玉也趕出去,也就預設了鳳舞住在王府裡,反正鳳舞主僕二人平日就在自己的院子裡待著,也不怕她們做出不利渭城府,不利大衍國之事。
可如今黎安歌找來了,誰也不敢說是不是他們之前定好的計策,為了就是有個讓他們理虧的藉口。若是如此,就算賀樓遠再疼弟弟,也不可能為了他一個人,置大衍國於不顧。
何況他也相信賀樓玉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若是鳳舞的目的不純,別說等他動手,賀樓玉也不是那種被女人耍的團團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