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的狀況好不好?還是要說他這個人好不好?」
柳新月淡淡地嘆了一口氣,道:「人在這個地方,沒有他的一點訊息,不管是他的現況,還是你個人對他的意見,只要是有關於他的,都想要聽,你儘管說吧。」
左元敏道:「其實對於秦公子的近況,所瞭解的與張姑娘所知道的差不多,因為那天在柳堤小築,是和張姑娘最近一次與秦公子碰面的時候。秦公子當日看起來精神飽滿,臉色紅潤,樣子看起來相當不錯。」
其實這些當日的描述,柳新月已經從張瑤光的口中聽過一次了,此次再聽左元敏描述一次,仍是可從這言語中得到一點寬慰。
柳新月悠然道:「那就好了……」兩眼望著遠方,神情有點恍惚。
左元敏續道:「可若是問,秦公子這人為人如何,那小左要不客氣的講一句,秦公子配不上新月姊。」柳新月漫不經心,沒立即聽懂,愣了一下,說道:「你……你說什麼?」
左元敏便將那天第一次遇到她與秦北辰的事情全盤托出,並開始敘述柳新月所不知道的後續情事,諸如秦北辰要扔掉解藥,自己出言阻止,而他卻如何恩將仇報,下迷藥灌醉自己與封飛煙,又如何將自己扔下山谷,而將封飛煙獻給張瑤光等等,一一詳述一遍。
那左元敏是受害者,親身體驗到好心沒好報的憤恨,但那柳新月聽了可不是這樣想,她此時心中只想:「秦大哥他為了,早已不顧一切,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可是新月對他,可有一絲半點的相同心意?」
面對這般痴心赤誠的情人,柳新月只有更加感動,哪裡會考慮他的什麼壞心眼呢,那左元敏不察,尚自叨叨絮絮地細數秦北辰的不是之處。柳新月聽了一會兒,遂道:「小左,知道你受的委屈,不過他這都是為了,千錯萬錯,都是害他的,你要怪,就怪吧……」說著眼角含淚,起身衽襟,向他一福。左元敏一驚,也趕緊起身,說道:「新月姊妳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伸手便要去扶。
柳新月身子一縮,讓了開去,說道:「你救了秦大哥一命,理應受一拜。」左元敏避開身子,說道:「大丈夫為人光明磊落,行事端正,恩怨分明,這事小左並非道聽塗說,而是親身經驗,新月姊若是執意如此,不是說小左不識好歹了嗎?」
柳新月一愣,一時無話可說,半晌才道:「可是小左既然提起此事,就表示你心中十分在意。新月姊只是覺得對你不住。」左元敏笑道:「姊姊放心,事情過了就過了,況且與封姑娘也都好好的,沒受到什麼傷害。小左雖然不是聖人,能夠以德報怨,但是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卻還是做得到的。」
柳新月這才展露歡顏,笑道:「你還說自己不是聖人,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這話可是孔聖人說的呢!」左元敏亦笑道:「小子盡力而為。」
兩人復又回座。柳新月道:「唉,其實說這些都沒什麼用了,那一天已立下重誓,不能再與秦大哥見面。那天你勸他服下解藥,說只要兩人同心,一定有辦法破解。不知……小左是否已經想到辦法了?」左元敏心道:「當時確實是有把握才這麼說的,誰叫秦北辰隨後不安好心,也就沒能告訴他這個破解之道。如今妳來問,卻也不忙說。」說道:「這話是人說出口的,人自然也能破解,只是一時還想不起來,反正時候還長,慢慢想也不遲。」柳新月長吁了一口氣,道:「那是……」
兩人自此對彼此有多了一層瞭解,便扯開話題,談一談其它瑣事。柳新月因為柳輝烈管教甚嚴的關,多在山上活動,很少有機會下山,說來說去,都是一些山林野獸與四季景象,不如左元敏大都生活在大城鎮當中,一講起風花雪月,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講不完。尤其是他在汴京那一段日子的所見所聞,柳新月只聽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不久日偏西斜,下人來報,說老爺已經從前門回來了。那柳新月起初有些緊張,不過隨即泰然自若,只說:「知道了。」左元敏鑑貌辨色,便即起身告辭,柳新月留他用過晚飯。左元敏道:「掌門真人召眾位長老議事,柳長老既已轉回,那樊大哥也應該回去了。這幾天一直沒能跟他好好聊聊,不如早些回去好了。」
柳新月再度挽留,左元敏終是不受,忽然廊前靴聲響起,走出一個人來,說道:「好啊,原來就是躲在這裡喝酒逍遙,難怪到處找不到人。」柳新月聽這說話的語調,用不著張望,便知是張瑤光來了,笑道:「妹子過來,這裡留了妳的位置了。」
張瑤光走進閣中,左元敏正好趁勢站起身來。張瑤光道:「左公子,這麼有雅興?」柳新月道:「是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