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位柳姑娘找,只怕便與秦北辰有關。」
騾車彎了兩條大街,走到城牆邊,城門旁開了一處水門,引進山上溪水,騾車便沿著水道旁的堤岸前進,不久前方楊柳搖曳,一片綠意盎然,更往前行,左側出現一道紅牆,紅牆後面白屋綠瓦,顏色十分鮮明。那車伕道:「到了。」在一處朱漆大門前停了下來。
左元敏便即下車,門僮見了,趕緊請左元敏進去,一面叫人往內稟報。不久柳新月親自迎將出來,陪笑道:「多謝左公子賞光,小女子一直到剛剛還以為左公子不肯來呢。」
左元敏道:「昨天喝得大醉,今天早上起得晚了。還請恕罪!」柳新月道:「左公子這麼說,小女子可就不敢當了。不過公子的酒量還不錯,只是喝得太猛了。」左元敏道:「姑娘見笑了。」又道:「姑娘可不可以不要再叫左公子了,聽起來怪彆扭的。」
柳新月笑道:「公子聽不習慣?那不叫公子,卻要叫什麼?」左元敏道:「在家鄉的時候,長輩都管叫小左。姑娘如果不嫌棄的話,叫小左就行了。」
柳新月抿嘴笑道:「的年紀又大不了你多少,怎麼拿跟你的長輩比?」自顧笑了一笑,又道:「不過主隨客便,要叫你小左也成,那你也不準再叫柳姑娘了,嗯……這樣吧,那你就跟著瑤光妹子一樣,叫一聲『新月姊』罷!」
要左元敏對著一個年紀比他稍大的女子,喊一聲「姊姊」,對他來說真是再自然沒有了。那柳新月才說完,左元敏不加思索地便脫口喊道:「新月姊!」柳新月一愣,隨即笑道:「你好啊,小左!」兩人相視而笑。
柳新月續道:「光顧著說話,都忘了先請你進去。左公……喔,不是,小左,這邊請。」當下便領著左元敏進了一處水閣。兩人一坐定,隨即有人端著酒菜,如流水般送入閣中。
左元敏道:「新月姊,小左今天不想喝酒,昨天喝太多,有點怕了。」柳新月笑道:「是嗎?」立即吩咐從人將酒撤下,換上茶湯。兩人以茶代酒,先幹了一杯。
柳新月開門見山地道:「說真格的,小左,你現在一定納悶著,昨天咱才吃過一頓飯,今天為何還要特別再請你一次,是不是?」左元敏道:「小左一開始是有點納悶,不過後來想著想著就忽然想通了,只是不知道想得對不對。」
柳新月奇道:「哦?那可真稀奇了,沒想到小左你還有這個本事,你心裡是怎麼想的,說來聽聽。」左元敏道:「要是猜錯了,新月姊可別見怪喔!」柳新月道:「但說無妨!」
左元敏道:「依猜想,新月姊跟也沒說上幾次話,按理是沒這個交情在這邊喝這杯茶的……」柳新月臉上一紅,說道:「好說,好說……」左元敏續道:「所以很可能是張姑娘跟新月姊說了些什麼,新月姊才會趁著柳長老不在的時候,趕緊找小左前來問個清楚。」
柳新月佯裝惱怒,說道:「什麼趁著爹不在的時候?當真胡說八道。」左元敏見她神態忸怩,三分薄怒,倒有七分嬌羞,惹人憐愛的模樣,讓他忽然仔細端詳起柳新月來。而左元敏也是這會兒才發現,柳新月在她清新脫俗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熱情如火的心,而其熾熱的程度,足以融化任何一個接近她,想要一親芳澤的男人。
其實左元敏自從步入江湖之後,除了雲夢與一班青樓妓女之外,也見過了不少同年齡的女子,但是在柳新月面前,什麼封飛煙、夏侯如意、小茶甚至張瑤光,都還只是個小女孩。柳新月比之她任何一個,都多了一份成熟嫵媚,感覺反而與雲夢較為接近。
左元敏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如此地看著人家,是相當不禮貌的行為,待到驚覺時,連連暗道:「糟糕!」急忙將眼光投向柳新月身後的窗邊。那柳新月彷佛已經察覺,又好象沒有發現。不過她倒是為了剛剛脫口而出了言語,感到有點後悔,急忙掩飾道:「說了半天,你還沒說你猜的是什麼呢!」
左元敏將心思拉回來,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猜張姑娘一定是跟新月姊說,小左在路上碰過一個人,而且還發生了一些事情。新月姊就是打算向詢問那個人的訊息,是嗎?」
柳新月訕訕地笑了笑,說道:「許多人都誇你老實聰明,看老實是不見得,聰明倒是真的。」言下之意,是說他猜對了。左元敏心裡納悶:「怎麼又不老實了?」忽然想起封飛煙來。
那柳新月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推開窗門往外望去,有如自言自語地說道:「小左,你能不能告訴,他好嗎?」左元敏自然知道柳新月口中的他,指的便是秦北辰了。於是說道:「新月姊的好與不好,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