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後面追趕。
不一會兒,四面八方響起陣陣笛聲,長短呼應,山城裡的百姓似乎聽慣了這笛聲,只是紛紛走避,並不顯得特別驚恐。左元敏知道這是紫陽山門用來互通訊息的一種方式,其實他也不必聽得懂這一長兩短,還是兩長一短音所代表的涵義,反正只要朝著笛聲漸漸圍攏的地方行去,就一定能找到他目前所要追捕的目標。
有了這個依據,左元敏就再也不必冒著被李永年、段日華等人發現的危險,就能直接追蹤官彥深。於是他便放棄尾隨,改走一旁的小路,兜著圈子,循著聲音前進。不久來到城門邊上,但見城門大開,想來官彥深等已經出城了,所以並未有所警戒,當下亦毫不猶豫出了城門,續往聲音來處追去。
這一路下山,笛聲竟然毫不停歇。左元敏心想:〃這官彥深當真了不起,這麼多人圍他四個,居然一路勢如破竹,沒有人能攔得了他。〃
其實左元敏不知道,自從李永年接任掌門之後,因為他自己有從熊耳山帶來的一些人手,以便早日掌握權力中心。這些來自熊耳山的人,便被舊紫陽山門的人匿稱為〃親兵〃。這些〃親兵〃人數雖少,但因地位略高於舊紫陽山門的人,故驕矜自大,在山城內橫行霸道,舊派人士平時看不順眼,也只能在心中怨恨,不敢拿他怎麼樣,但只要這些親兵有人落單,舊派人士一呼百諾,頭戴面罩,圍上去便是一陣毒打。而越是如此,李永年對舊派勢力越不放心,於是雙方仇恨日深,你來往,明爭暗鬥,互有摩擦,整體的團結向心力,早已大不如前了。
再加上李永年的領導風格與張紫陽不同,所以兩派結合雖然聲勢大振,但私底下人人卻都是各行其事。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張紫陽以道得名,因名獲利,而之所以開山立城,最主要的目的是造福弱勢百姓,將所有的利益與眾人分享,自己則深居簡出,虔心修道,整個山城上上下下,無人不感其恩,無人不感其德,張紫陽的名聲成了人人必須維護的功課。
李永年則不然,他不但自己熱衷功利,連嵩陽派的成立,也是誘人以利。眾人既以利合,所作所為,自然將自身的利益放在前面。大家有樣學樣,上行下效,所有門人〃見賢思齊〃的結果,只有利之所在,眾人才會趨之若鶩,冒險犯難的事情,自然是能免則免,能閃則閃了。
因此眾人追了半天,仍是追不上官彥深。左元敏但見已經來到吊橋口,心想,別連自己都追丟了,身子一閃,從橋上竄了過去。吊橋這一邊的守卒來不及攔阻,另一邊的人只把手一抬,還沒說話,左元敏已經閃過他的身子。那人一愣,摸摸自己全身上下,因為自己分明就站在吊橋口,這麼一堵,身子兩邊根本過不了一個人,卻見來人這般迎面衝過來,一眨眼已經卻到了身後,難不成是穿過自己的身體?一時感到害怕,不敢回頭。
那左元敏不敢停步,繼續往下山的路奔去。不久來到樹林間,只聽那笛聲分做兩邊,越行越遠。左元敏暗道:〃不好,他四個人要分頭走。〃原本官彥深與王叔瓚,他只要能跟上其中一人就行了,可是那白垂空與白鶴齡是父子,極有可能是父子兩人一道,官彥深與王叔瓚一道。如此一來,自己要不是全押中通殺,就是通賠。
猶豫中,聲音越去越遠。左元敏無奈,只得隨便選了一個方向。這一追直追到山下,卻聽得笛聲逐漸散去,他不知道先前已經有笛聲通知撤收,呼喚眾人歸隊的暗號,所以追到這裡,大家早已各走各的,追蹤的工作算是無疾而終了。
左元敏一時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忽聽得前方的林子裡,有人悄悄說話的聲音。心念一動,偷偷掩將過去,撥開樹叢,但見幾個人影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圍著圈子,不知做些什麼。左元敏看這幾人手腳平庸,於是一躍而上,喝道:〃你做什麼?〃
那些人大吃一驚,一鬨而散。左元敏往地上一瞧,只見四五的大漢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有的外衣沒了,有的褲子被扒了,還有兩個光著腳丫,只有穿著草鞋的鞋子還在,這一看就知道是被剛剛那幾個人洗劫了。左元敏提起寒月刀,幾個起落,搶在那些人的面前,說道:〃大膽山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公然行搶。〃
人群中竄出一人,照著左元敏當頭就是一棍。那左元敏是何人,輕鬆避過,反手一刀砍在棍上,那人渾身一震,木棍拿捏不住,掉在地上。這時左右同時又有人搶了上來,左元敏大喝一聲:〃還敢來?〃身子一閃,〃啪啪〃兩聲,兩人不知怎麼各捱了一記,同時向兩邊摔出。
這時人群中有人喊道:〃左爺!是左元敏左爺嗎?〃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