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更何況你一直躲在裡面……〃
左首那人哈哈大笑,說道:〃你將人打死了,還不知道殺的是誰,哈哈,活的活該,死的該死,哈哈!〃言畢,狂笑不止。
老劉臉色大變,不知哪來的力氣,忽然站了起來,雙手握拳,對他怒目而視。左首那人笑聲陡止,往後退了一步。他的大哥,也就是右首那人反倒上前一步,說道:〃霍不同,十年前你還身強力壯,雖然選擇躲起來明哲保身,但還算是聰明之舉。如今你受傷不輕,卻想要負隅頑抗,哼,不嫌太遲了嗎?〃
老劉轉過頭來瞪他,說道:〃不錯,此刻才死,是太遲了。〃原來他本名確叫霍不同,因故隱姓埋名,帶著結義兄弟左平熙的遺孀與遺腹子,在此符家集隱居。也合該天意如此,那左平翰是左平熙的堂弟,與霍不同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姓名,偏偏未曾見過面,生平第一次見面,卻又都報了假姓名,以致才有這樣的誤會,最後造成令人扼腕悔恨的結果。
那女人聽霍不同這般說話,怕他一時意氣,連忙說道:〃霍大哥,千萬不可……〃左首那人插口道:〃左夫人,好久不見了,還記得嗎?叫王仲琦,那位是大哥王伯琮。〃左夫人瞧了二人一眼,搖了搖頭。
王仲琦嘻皮笑臉地道:〃夫人是貴人多忘事。那一天左兄弟娶親,兄弟也到場祝賀了。沒想到一眨眼,他的兒子都這麼大了。〃說著慢慢往前走去,看著那孩童道:〃你叫敏兒,是不是?〃那孩童道:〃叫左元敏。〃在他幼小的心靈當中,〃敏兒〃兩字,只有親人才叫得的。
那王仲琦道:〃左元敏,嗯,這個名字起得不錯,是你娘幫你取的?還是這位霍伯伯幫你取的?〃那孩童不知,抬頭看著左夫人。霍不同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王仲琦笑道:〃沒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也沒有。〃往回踱步,看見掉在左平翰身畔的包袱,眼睛一亮,指著說道:〃大哥你瞧,是不是那個東西?〃王伯琮道:〃什麼?〃走近一瞧,但見那藍布包袱裹了一些事物,其中有一樣特別顯眼,那是一個木盒匣子,約有三尺多長,前後端都突出藍布包袱外,叫人不注意也難。王仲琦所謂的那個東西,應當便是指此而言。
那王伯琮彷佛對此也頗感興趣,愣了一下,道:〃是嗎?〃嘴上這麼說,還是忍不住走向前去。便在此時,忽然耳畔生風,知是有人暗施偷襲,兄弟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到:〃是霍不同!〃一個往左,一個向右,閃了開去。
原來那霍不同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東西,但這既然是左平翰帶來的,這兩兄弟又這麼有興趣,不管是什麼,總之只要是他想要的,別讓他得手就對了。
霍不同手上沒有兵器,於是就拿了左平翰掉落一旁的雨傘,趁著兩人分心之際,朝兩人腰間點了過去。那霍不同的武學淵源,對於發動無聲無息的攻擊頗有一套,所以若是偷襲,向來十中五六,他這一下以一打二,竟然不分先後。但王伯琮與王仲琦也不是省油的燈,更何況霍不同有傷在先,出手威力七折八扣下來,更難建功。
那王伯琮一個閃身避開,轉過半個身子,左掌穿過雨傘,便朝霍不同右肩按來,而王仲琦剛好與他兄長相反,轉身旋踢,徑往霍不同左脅踹去。這兩兄弟年紀相仿,師承同源,不但武功相若,心思也差不多相同,這一下連消帶打,配合得恰到好處。霍不同就是無傷在身,只怕也招架不住。
果然便聽到〃砰〃地一聲,卻是霍不同伸出左掌與王伯琮對了一掌,左脅下跟著同時捱了王仲琦一腳。兩股勁力在他的體內碰到一起,幾乎要將他的五臟六腑翻了過來,嘴裡悶哼一聲,彈開數丈之外,重重地摔倒在地。而那把鋼管雨傘在半空中脫手而出,落下時正好砸在霍不同的額角上,那霍不同竟無力閃躲,頓時鮮血迸流。
左元敏大吃一驚,哭喊著跑向前去,伏在霍不同的身上,不斷地嘗試著搖醒他。那王仲琦雖然一腳踢中了霍不同,但此時左後腰間卻開始隱隱作痛起來,想來該是在那一團混亂中,還是不知怎麼地讓霍不同給傷了。他越覺疼痛,不由得氣憤難消,走到霍不同身畔,怒道:〃居然敢偷襲。〃驟起一腳,將他踢翻了過去左元敏忽然二話不說,一把抱住王仲琦的小腿,張口便往小腿肚肉上咬去。王仲琦驚覺,小腿一屈一伸,將他小小的身子甩了開去,罵道:〃小鬼,作死嗎?〃但見左元敏的身子飛出在半空中,轉了幾個圈,摔在兩三丈外。
那左夫人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探視,但見左元敏雖然跌得渾身是傷,但都是皮外傷,並沒什麼大礙,便恨恨地與王仲琦說道:〃你兩個,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