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錢慕錦說的一樣,楊保其人,做事幹脆利落,十分有效率,定好的是第二日卯時中,就片刻不耽誤的來了。
宋光找好了牛車去縣城。這一路,宋家三兄妹並著錢慕錦和容景之“叔伯”都去了。楊保沒什麼多餘的話,簡單的問了幾句家裡的人口關係,就閉目養神了。
牛車搖搖晃晃的往縣城大門口奔去,同一時間,一輛來自臨城的馬車同樣是朝著縣城的方向走。
馬車上,一襲墨綠色錦袍的穆子宴還在閉目養神。馬車的內部結構很是豪華奢侈,坐墊柔軟舒適,馬車寬敞平穩,座位前還擺了一張四四方方的小矮几,上頭放了一個瑞獸香爐,正噴吐著絲絲幽香。一旁,已經煮好的溫著的茶端端的放著,平穩的馬車甚至沒有讓茶水濺出來一星半點。
饒是如此,錢珍珍依舊有些煩躁。
“這路途遙遠得,作甚要跑過來!?”她嘟著嘴理了理身上的牡丹繡紋寬袖錦袍,頗為幽怨的看了穆子宴一眼。
穆子宴掀開眼,伸手就將她摟到懷裡。錢珍珍這會兒如同溫順的白兔,乖乖的伏過去,修長白皙的手指在他胸膛小紅豆相應的位置畫著圈圈。
穆子宴一手摟著她,一手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聲音低沉好聽:“嗯?”
錢珍珍嬌嗔著瞪了他一眼,聲音倒是放輕了不少,“昨夜那家客棧又髒又臭,做了那事好像渾身不舒服似的。”
穆子宴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你纏完我,到頭來又怪我?”
的確是錢珍珍先纏他要做那事,可是他不也應了麼!她鳳眼一挑:“你就不快活了?”
穆子宴伸手把她緊緊摟入懷中,聲音溫柔低沉:“快活……我很快活。”
如果錢珍珍此刻抬頭,便會看到一張面無表情的俊美容顏,可就是這樣一張冷臉,卻說出了溫柔媚骨的甜言蜜語,讓錢珍珍窩在他懷中,笑得不能自抑。
馬車一路行到縣城門口,忽然停了下來。
外面傳來阿元的聲音:“公子,是周大人派了人來。”
穆子宴拍了拍錢珍珍的手,錢珍珍這會兒倒是懂事,千金小姐的架子端的很是那麼回事兒。就見穆子宴躬身前傾推開了馬車門,外面赫然是一個家僕打扮的男子。
周甲已經恭候多時,“穆公子遠道而來,卻不巧我家大人有公務纏身,未能遠迎,還望公子不要見怪。”
穆子宴笑道:“周大人身系百姓苦樂,自然是公事為重。倒是穆某打擾周大人了。”
周甲身為家僕,卻進退得當,聞言當即到:“穆公子嚴重了。大人雖公務在身,卻也早已為公子準備好了下榻之處,還請公子隨小的來。”
穆子宴微微頷首:“有勞。”
馬車門關上,穆子宴重新坐回位上。馬車是錢府的馬車,加上週甲帶路,便一路朝著衙門後院駛過去。
車內,錢珍珍竟然也細心了一回,壓低了聲音在穆子宴耳邊道:“這個家僕倒是叫人看著覺著不一樣。”
穆子宴握著她的手,勾了勾唇角:“怎的就不一樣了?”
錢珍珍哼了一聲:“狗骨頭硬!”
她這話貶低之意明顯。周亦琛的身份她是知道的,所以只當這是狗奴才狗眼看人低。哪料她話音未落,穆子宴已經一把捂著她的嘴冷下臉來。
“閉嘴!”穆子宴冷聲呵斥。
錢珍珍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跳,立馬也跟著生氣了。可是穆子宴並沒有給她發作的時間,旋即道:“你可知,這樣的身份,那份心思即便是直接放到縣衙去做一個輔佐的師爺那都是綽綽有餘。周亦琛身份尊貴,他身邊的人自然同樣是出沒於大大小小的場合。莫要小看人,到了那裡,你嘴巴閉緊一些!若有什麼叉子,你有本事去沒法子回來,就是我都救不了你!”
錢珍珍哪裡被這樣嚇唬過,一張小臉當場就白了,被穆子宴捂著嘴,還要努力的點頭示意。
穆子宴不想再和她說話,獨自坐到了旁邊。
錢珍珍一肚子委屈,還帶著些小賭氣,也不理他,望向另一邊。
千穗縣統共也就那麼大一點,沒走多久就到了城裡面。周甲十分客氣的引二人下車,錢珍珍尚且還是黃花閨女,出門的時候戴了面紗,由穆子宴攙扶著下了車。
因著周亦琛並沒有另設別苑,來了千穗縣後就直接住在了衙門的後院,而前面就是衙門正大門,自然不可讓他們從衙門口進,所以才引著走了後院的另一道門。
錢珍珍是女客,周甲難免要安排幾個丫頭伺候